三年后,在英国求学的商尊浩毕业归国,见到十九岁的小净。

又过了两年,商父因病去世,年轻的商尊浩正式接掌商氏集团。

翌年,地下钱庄终于辗转寻到了夏文权,商尊浩出面替他还了大笔债务及高额利息。

小净二十三岁那年,夏文权动了换肾手术;同年的圣诞节,她与商尊浩在家中举行简单的订婚仪式,确定了彼此的名份。

从订婚至今,已经三年了,他们却迟迟未举行早该举行的婚礼,原因不足为外人道,连征信社也查不出来。

“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夏净而软弱的靠着车门。“我们不是……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不清楚。”他徐缓的说,伸手扶住她无力的肩膀,深情的眸子,定定锁住她。“一点都不清楚。”

充其量,商家不过好狗运的收留了他们父女三人罢了,商尊浩用金钱偿还了夏文权庞大的债务,就妄想以此换取小净的一生。

那债务并不是天文数字,区区几百万新台币,以他现在的能力,他可以双倍奉还给商尊浩,让她回到他身边。

“我我……我要回家了。”

两人肢体的接触,使她反应如着火般,慌忙跳开。

有力的指掌托起她的下颚,他专注地看进她眼里,要她无所遁形。“你在怕什么?还是,你在逃避些什么?”

她逃无可逃,在车与他之间,被他困住。“求求你放我走,我真的要回去了。”

他挑起眉,与她谈条件。“我知道你的未婚夫不在台湾,要我放过你也可以,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要证明,证明小净还是爱他的。

甚至他还要赌上对自己的自信,她不但还爱着他,也为他守身如玉,她没有对商尊浩献身。

“什么地方?”

出于本能,她知道就算跟他去了,往后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但她更知道,若不跟他去,他会固执地与她耗在这里,她永远也回不了家。

弯刀从容的,勾起他们重逢之后的第一个笑容,“你去了就知道。”

天母的单身男子公寓,从未有女性造访,这里连圆月也不曾来过,阳刚得十分彻底,也脏乱得十分彻底。

玄关处亮着一盏晕黄的壁灯,看得出来是间高级公寓,装潢也很有品味,但屋内却杂乱得令她目瞪口呆,茶几上至少有十个空啤酒罐,还有一些空面杯没有收。

“这是你住的地方?”

一问出口,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了解他这些年来过得如何,有没有好好的吃、有没有好好的爱护身体,又为何没有回石盘镇接掌凌门,反而在台北开了赛车场?

若不是那天在银狐见到他,她还不知道他在赛车界占有如此重要的一席之地,令她十分吃惊。

她真的太孤陋寡闻了,原来他也算是名人,关于他的消息在某些赛车志上常可以见到,她却忽略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