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奚襄由随战的侍卫口中得知,耶律步非但轻而易举的拿下所有叛贼,且在第一时间于狂奔的马背上一箭贯穿摩会剔坐骑的要害,他臂力甚强,这一箭,让摩会族军心大乱,彻底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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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间已过了两年,但当时耶律步骑骏马迤然而出的轻松模样却令奚襄一生都不会忘。

如果当时她没眼花的话,甚至看见了耶律步嘴角隐含着笑意,似乎那场令人心惶惶的战事在他眼中不过是场棋奕,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挂记于胸……他确实有那股意味,而且很浓很浓,只不过,败的永远不会是他耶律步。

到此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一点都摸不透他,枉费她自小就常人宫玩耍,与他青梅竹马的长大;枉费她得以殊荣,可以熟不拘礼的直呼他名字,而不必以“少主”或“太子”的名号来称呼他,这些到如今对她进展自己的单恋一点帮助都没有,两年来,她仍在原地踏步,而当时可汗和她爹在帐内所差点谈到的立妃之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耶律步!难道你手中的书卷真的对你那么有吸引力吗?”奚襄沉不住气,挑明了话问,她倒想看看耶律步怎么答。

微微一笑,耶律步于放下书卷了, “今天外面的天候如何?”

奚襄咬住唇,实在有种想格毙人的冲动,耶律步这种态度会逼疯她,在她快要发作之际,他却问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来,难道他真把她当成是无欲无求的女子吗?难道他就打算这么“看不见”她的慕恋眼眸吗?

真够狠的了他!

“飞沙走石,森寒彻骨,就是如此了。”她没好气的答,这大漠风光本是这般,地处偏僻,说变就变,完全没有准则可循。

“你的貂裘可有披来?”完全忽略她语气中的不耐烦,耶律步自顾自的问。

“进来时交给婢女了。”真搞不懂他要问什么,奚襄挫败的想,这大概就是她至今还无法捉住他的心而成为太子妃的原因吧!

“有没有兴趣和我赛马?”他轻快的说, “若你输,自明起得一连三十天进宫来陪太后,若我输,你十八岁的生日宴,我替你庆祝,如何?赌不赌?”

这家伙!奚襄不由得扬扬浓眉,原来他都听进去自己在说什么了,适才她就是来邀请他参加自己生日宴的,他却无动于衷,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这会儿,却变可能,“而且,会留下极大的伤疤。”老军医忧心忡仲的回报,这还是他医过最奇特的例子,旁人若是箭首穿胸又大量失血就必死无疑,但那女子像是有股强大的生命力,使她奇迹似的活了过来。

“孟大夫,尽你的力量保住她,用任何珍贵的药材都在所不惜,明白吗?还有,她女扮男装必定有所苦衷,我们不必揭穿她,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耶律步温言吩咐,他不想吓到老人家,更何况,将孟大夫吓倒并不会让那名女子好转过来。

“是,少主,老朽先去吩咐煎药了。”

孟大夫走后,耶律步转而入房探视那名女子,他的床榻,头一回睡进了女人,还是个素昧平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