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悠这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觉得隋雨莫和宇文玦的面貌相像了,原来他们才是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不是父皇的儿子?”宇文玦心神剧震,方寸大乱。
徐太后冷冷道:“当年哀家和先帝到边关慰劳劳苦功高的隋家军,先帝醉倒在帐中,当时夜深人静,哀家水土不服觉得身子不适,便独自到草原散步透气,喝醉的隋侯尾随着哀家,哀家发现他时,他说当地常有流寇出没,要保护哀家,哀家便让他跟着,没想到他却藉着酒意玷污了哀家,回宫之后哀家发现有了身孕,那个孩子便是你这逆子。”
丑陋往事被揭开,隋岳山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年轻时的太后娇俏美丽,他一直爱慕着她,那晚他是真的想暗中保护她,没想到与之漫步在月色下,她是如此迷人娇媚,被石块绊倒了跌在他身上,柔软的身子就在怀里,迷蒙的凤目在他眼前眨动,他才一时把持不住铸下了大错。
可是他也付出了代价,因为这个把柄,他一直任由她予取予求,当她说要让他们的儿子做皇帝时,他也鬼迷心窍的与她结盟,犯下了谋逆大罪。
“皇兄……恕臣弟无颜再待下去,臣弟得告退了,日后再向皇兄请罪……”
不等宇文琰回答,宇文玦便苍白着脸、跌跌撞撞的出了御书房。
看着他那失神的身影,慕容悠实在担心他,受到如此之大的打击,不会想不开去寻短吧?
再看徐太后,给了儿子致命的一击却露出了令人难以了解的胜利冷笑,她想到了她慕容家的娘和隋夫人,以及前生那总是宠溺着她的额娘,这徐太后实在不配为人母,只因为儿子不顺从她的意思便要毁了他,她一辈子也没法苟同这个女人。
“如此你满意了吗?”宇文琰依然是维持纯然平静的状态。
徐太后傲然道:“废话休说,要给哀家毒酒一杯或是白绫一条,皇上就干脆点给个痛快,今日既然落入了皇上的手里,哀家也不会苦苦求情。”
“你与朕之间从来就没有母子之情的存在,要如何求?”宇文琰用沉静的目光看着徐太后。
徐太后哼了一声,不想做任何评论。
宇文琰缓缓地说下去,“不过,二弟对你有情,所以替你求了情。”
那一夜,他在这里收到了两张密函,其中一张便是出于宇文玦之手,因此他布下了天罗地网将叛军一网打尽。
“你说……什么?”徐太后目光一颤,脸色稍稍有些发白。
宇文琰眼里骤然闪过一丝冰冷锐色。“二弟一求朕为你保留颜面,私下审问你,二求朕饶你一死。”
徐太后当下失神了。
宇文琰恢复了神色平和,淡淡扬声,“来人,送太后回慈宁宫,传朕的旨意,太后潜心礼佛,从今尔后不问世事,关闭慈宁宫宫门,日常用度一如既往,任何人不得打扰,违者斩。”
慕容悠看着徐太后脸色发白的被两名太监“送”了出去,她的双眸十分黯淡,整个人有气无力像被抽干了似的,如此骄傲的一个人,神色竟然有些凄惘。
唉,世间没有后悔药,她如此无情的对待儿子,儿子却处处为她着想,她心中可有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