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说出他父亲找过她、威胁她的事,那么她真的无话可说了。

虽然被他咄咄逼人的一席话逼得无话可说,她还是不能说出他父亲的事,他们父子好不容易破冰了,不能因她再起事端。

半晌之后,她只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是她对他们两人的感情太有把握了,是她认定了纵使她一走了之,纵使她断了音讯,他也会等她回来。

“不用对不起。”他的语气极其冷酷。“七岁那年,一夜之间我失去了父爱,被远远的送到英国,三年前你一走了之对我不算什么,我不习惯祈求,对你或者对我父亲都一样,要走的留不住,我早己深刻体认到这一点。”

她的心咚地一沉。“所以你连找都没找过我?”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他把她跟他父亲的行为划上了等号,原来当他看到她的简讯时,他就封闭起自己的心,并且深深的恨她了。

而她,她什么都不知道,还一心要进化自己,为他们的未来而努力。

当她在寒夜中一张又一张的画着设计稿时,满心都是他,想到自己的设计能对他有帮助,能帮他嬴过申为凡,她就甘之如始。

她好傻,都不知道他在恨着她……

“当你做出离开我决定的瞬间,你已经不值得我找了。”申译时的欢眸像是深潭,漠然的回答。

裴馨的面孔瞬间刷白了,她的心比刚刚沉得更深,掉进了无底洞。

她说不出心里有多刺痛,好像有几千只、几百万只蚂蚁同时在啃蚀她的五脏六腑,她痛得想叫出声来。

他忽然靠边把车停了下来。

裴馨不知道他突然停车做什么,她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申译时也没看她,他迳自下车,大步走进一间花店里,出来时,手上有一束红玫瑰。

看着他买花,裴馨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振作了起来。

那花是要送她的吗?

他刚刚说的那些狠话都是气话而己,对吧……

申译时上了车,他把花搁在后座,重新发动车子上路,车子往公司驶去。

裴馨重重的失望了,花不是给她的,花是孟凯萝的。

她茫然的瞪着车窗外,经过一间熟悉的咖啡店,那店外,是他们初吻的地方,他在车里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