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她变得这么雌雄莫辨来着了?

“什么?”斗雄的惊讶是对着寒契而发,“契爷,你现在才看出她是个丫头片子?”不会吧?惯在女人堆里打混的契爷何时变得这般眼拙了?!

双方甫拉开战局时,他还在讶异着契爷何时这么小鼻子、小眼睛来着,虽说是这心高气做的女娃儿自个儿跳出来接招的,可他竟眼不眨地也照单全收,慵懒中不掩气愤之情的过起招来了,他还以为契爷是存心逗弄人家女娃儿,存心耍耍人家罢了,可原来是……

呵,这事若传出去,契爷的一世英名铁定毁了。

“这……这能怪我吗?天色这么不明……啐!”斗雄明显且直接的惊诧,搅得原就气愤填膺的他更是恼羞成怒了,“你这婆娘是存心找杠子吗?没事没情的,你干么女扮男装?”他直骂到她鼻梢下。

“我?”单十汾错愕不已。

他自己看走了眼,竟还迁怒于她?况且,女扮男装?

老天爷,他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他自己没长眼,不辨雌雄,反倒怪起她女扮男装?但,她哪有呀,只不过是今儿个事多,没时间将长发梳成发辫垂肩,随手将它高束于顶,以方便一整日下来的追猎行动。而家里遭袭时,她正在林子里盯牢了一只体型结实的山猪,一接到消息,便直接策马赶来助阵,却被人看错了眼、识错了性别。

啐,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有人在打猎或是追贼的紧迫时刻,还将自己打扮成光鲜亮丽的千金女吗?

“契爷!”明知道现下不是打趣作乐的最佳时机,可生平第一次,性子中规中矩的斗雄在对敌时轻笑出声。

明明是粗枝大叶的契爷自个儿的错,也明明他已领悟到自己当真是看走了眼,错辨了人家姑娘身,但他偏就是硬要赖到人家身上……坦白说,这真不像是契爷一贯的磊落作风。

呵呵,这事若又传了出去,不但契爷的一世英名毁定了,恐怕连素来受人赞赏的朗拓人格都会开始遭人质疑了。

“她该死的是个女的!”他仍忿忿不平地指控。

强抑住嘲弄,斗雄清了清喉咙,“嗯,我看得出来。”

“女的又如何了?”她冷冷应声,四下梭巡伙伴的眼中有着急迫的焦虑,“顺林?阿柄?你们还好吧?”

“没事!”

“我跟陈叔都还好!”

他们回应的大嗓门此起彼落,同时一旁,略显急切的嗓音间还有粗喘不一的咒骂声,与微溅着丁点火光的刀剑交错声也不时的传来。

“大妞你呢?”

凝眉盯着耳不转睛打量自己的男子,单十汾磨牙轻回,“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