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小毛贼暂时屈居下风;
拢皱著黑眉,钱立岩慢慢的踱向巷口,左眼瞧著前往目的地的小径,右眼恰巧瞅到一记狠刀锐敏的自她背部滑过,瘦削的身子僵了僵。
她又中刀了?!
倏地将双眼迅移至战区,钱立岩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弯成拳,提著气的望著一道刀光猝不及防的疾射向忙碌的小毛贼胸腹间。
「喂……」他根本不想再插手管闲事的,叮自动自发的嗓门偏痒兮兮的冒出了示警。
也幸好小毛贼的身手挺要得,一个闪回动作,堪堪的避开了那柬刀光,还恶狠狠的赏了对方一记侧踢。
「好哇!」蓦地,一记赞呼自钱立岩口中冒了出来,然后是一股连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气愤,熟辣辣的涌进了他充满复杂心态的胸口。
这么几个大男人联手对付个手无寸铁的小女人已经够孬、够丢尽男人的睑了,而他们竟然还秀出武器?真没绅士风度!
可是,气归气……「哼!」不齿的向鼻头喷出气,钱立岩稍嫌混沌的脑子终於变得清朗了起来。
他要到中央车站,他要坐车离开法兰克福,他不喜欢插手管闲事……尤其是别忘了,素行不良的小毛贼八成是咎由自取,活该她詖人追杀;千千万万记得,没报仇之前,地仍是他的死对头!
将睑摆正,钱立岩继续走他的阳关大道。
在这种太阳赤炎炎,随人顾性命的现实世界裏,每一秒钟都会翘一箩筐的人,多一条人命到阎罗殴报到又怎么样?
反正早晚都会躺进棺材裏,早死晚死也只差那么几十年罢了。况且,小毛贼的死活关他啥事呀!这年头呀,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明哲保身,只有笨蛋才喜欢玩那种拔刀相助、路见不乎的蠢游戏。
而他机灵了快三十年,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变蠢。
小毛贼是素行不良,这会儿报应缠身,要怨,也只能怨她自己喽!
明明就已经在心底下了定论,撤人要紧,连鞋底都沾到了巷口所属的那一块土地,偏好死不死的又让他瞧见了不知道打哪儿又冒出两个彪形大汉加入战局,一出场,气势锐不可当的连踢了小毛贼好几衔;
坦白说,钱立岩还真的很、很、很、很看不下去了。
尽管他也对小毛暇恨得牙痒痒的,前几个小时还巴不得有机会将她扁得不成人形以泄心头大恨。可是,眼睁睁看著一票男子汉联手出击,尤其是皆属大块头的壮汉,摆明了就是要大欺孝多欺少、男欺女,誓不拿到胜利的桂冠绝不休战,这么不公平的场面,让他胸口嗤嗤的燃起了火苗。
唉,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到底是惹到了哪一国的牛头马面?还真是带种呀!才几天的工夫,就见狠角色一批一批的上场,而且人多势众,凭她那花拳绣褪,怎么拚得过对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