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吗?

在心里充斥着两道声音争执的过程中,欧柏芬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忘记了朱立人,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是静静地听着那两个声音各自的劝言,专心一意地在控制着自己的怒气,不让它爆发出来。

从一数到十,再从十数到一百,当数字数到一万时,欧柏芬终于在唇边漾起一抹小小的微笑。

虽然小,但是却是开心异常的,因为那个没有礼貌的欧巴桑终于在一个叫做“板桥”的站下车子。

所有走在欧巴桑身后的人无不掩嘴轻笑,有些稍微放肆点的年轻人就很不给面子的扯大了嗓门在嗤笑着。

欧巴桑穿在身上亮眼橘色的外套上,不知何时已经写上了斗大的五个黑色大字——“我是坏女人”

而那个坏心肠的欧巴桑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自己周遭的嘲弄眼神与笑声,依然是而无表情地拎着手上的那把伞,神情傲慢地下了车,往车站的出口走去。

当那欧巴桑终于消失在视线外时,欧柏芬心中的怨气也随之消散,她这才尽责地记起了自己的任务目标。

“糟了,朱立人不会也下车了吧?”

她忙不迭地往朱立人原先坐着的位子望去,然后才放下一颗心来。

朱立人那颗脑袋还在,虽然有比原先看到他时倾斜了一些,但是那颗脑袋还是在那个位子上。

“还好他没有趁我分心的时候溜了。”她宽心地说了句。

反正危害她的欧巴桑已经下车了,欧柏芬好整以暇地专注凝视着朱立人的那颗露出椅子背上的头。

随着火车驶进热闹的台北车站,车上几乎一大半的乘客都下车了。但是朱立人没有下车。

不但没下车,在人来人往的嘈杂声中,他仍然一动也不动地倚靠在椅背上。

“还好他没有趁着人多的时候溜了。”自语地说了句,欧柏芬又有些疑虑地猛盯着朱立人的那颗脑袋,“可是,怎么觉得他那颗脑袋好像有移了些位置?他应该不会用障眼法唬我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欧柏芬就愈想愈不安心,坐立不安地等了几分钟后,他倏地站了起身,“看看他是不是在耍花招。”

蹑手蹑脚地踱到他的椅子后侧,欧柏芬探过头去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没错,是朱立人。”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衡了些。

大概是逃亡生涯累坏了他,朱立人真的是睡着了,不但侧垂着头熟睡,还打呼兼流口水,一副睡猪的模样。

欧柏芬压根都忘了自己这会儿就可以上前去将他逮捕或者是干脆将他给“宰”了,然后就可以回到蜘蛛精王国交差去了,看到朱立人睡得那么熟,她觉得“不好意思”也“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吵醒他。

所以她只是宽容且懒懒地又再看了朱立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