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她等门的人,没有为她担忧晚归的人,没有一个能让她归心似箭的诱因。向来温暖的巢被冷寂给占据了。
莫名的,她打心坎儿怕着。不是怕那些捉摸不着的鬼鬼怪怪,也不是怕尚未归档的江洋大盗入侵,而是怕那份冷清的寂寞。
不知为何,她这些天的心情好异样呵。除了老爸他们不在家外,自个儿的生活步调明明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呀。还不就偶尔跟钱立封斗斗嘴、闹闹别扭,但不知为何,陆小戎就是觉得有股说不出来的燥闷纠结在胸口盘据不散,搞得整个人情绪都阴阴暗暗的低落不展。
“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的休息?”
暗黝黝的墙边蓦然晃出一道长影子来,差点没将陆小戎的胆给吓破。
“钱立封?”一确定来人的身分,她的勇气马上重新归位。“你存心吓人的呀?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深幽的眼神带着一丝责备凝注在她脸上,钱立封的呼吸随着心情沉淀。最近台北街头似乎群狼出动,而她还胆大妄为到优游自在的四处当夜游女神?!
“你不是胆子很大吗?”一双手僵硬的交盘在胸口不敢松开,怕一个按捺不住的会动手试图摇出她那颗傻胆。
“胆子大也不是这么测试的呀,那么晚了站在这里学电线杆杵着,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通缉犯,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街上来犯案。”真是怪哉,怎么见着钱立封,除了惊魂甫定外,方才还惶惶然的心竟陡然落回心房的位置了?
可他嘲讽的质问气势却让她很不爽。干么呀,不过是逛晚了些,他摆什么鬼脸色给她瞧呀?哼,东山鸭头也不请他吃了。
“你也知道那么晚了?”害他担心了一整个晚上,所有的人都骚扰过了,就是没能掏出她来。他真的是急了、恼了、也火了。“一整个晚上都到哪里去了?”愈气,声音愈是平和得让人起了凉咻咻的寒意。
“你管我,哼。”陆小戎骄傲的打他身前踱过去,可禁不住又好奇的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一整个晚上都不在家?”
“你以为呢?”他没什么好气的哼了哼。
“我的老天爷,你不会是在这里等了一个晚上吧?”哈,她立刻斥笑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呢,一向视时间为金钱的钱立封?先劈了她再说。
一抹不悦的闪光飞快的掠过阴郁的黑眸,钱立封伸手定住她的肩头。
“陆伯伯他们临走前嘱咐我要好好的盯着你。”好像一句话就足以解释他的管束权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