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想……唉,他这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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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没料错,近凌晨两点,喝得微醺的孟获双眼阴鸷且神情幽幽,脚步蹒跚的走进空荡无人的办公室,才伸手按亮满室灯光,略显烦躁的视线已迫不及待的循向墙角的垃圾桶,可一瞧清屋子里的状况,不自觉的轻吁起气。
“又是苏珊!”
应该满溢的垃圾桶早已清得一干二净,桌椅整齐的对位摆好,窗帘拉起,一整天下来散落在桌面上的档案夹也分门别类的收进柜子里。
若是平常,垃圾桶跟地板自然有清洁工会整理,但,他们绝不会碰桌面上的档案夹,一堆杂七杂八的文件就这么搁着,直到他第二天上班。
除了苏珊,没人敢在他的地盘里这么自动自发且放肆。
慢慢走近办公桌,他懒懒地将身子瘫在偌大的皮椅里,长喟了声,伸手揉眉心,这才拉开抽屉,不怎么意外地看见下午才被他揉皱的信封、信纸已被抚平,稳稳的搁在里头。
当汪左蓁熟悉的字迹跃进他眼底时,他的心一阵轻悸,释然的神情在接触到粘贴在信封侧边的留言时,眼神骤怒。
是苏珊留的叮咛——
汪太太急需用钱,一万美金,你在离开办公室前记得签给我呀!
陡然间,尚未复苏的恶劣情绪又降到深渊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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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伯恩
圆弧的阳台斜建在草地上,一阶阶的原木梯子顺着起伏微浅的坡度,攀进坐落在稀疏松木丛中的建筑物里,若是晴天,倚窗远眺,宏伟又磅礴的阿尔卑斯山伫立在远方,清晰可见,唯美得像明信片里的图画。
位处伯恩郊区的berne学园是依所在地而起名,沿着山坡及疏林建立的校区虽广,实际上利用的地方却不到四分之一。
因为极力保有最原始的绝佳景致,学校多年来并未积极开发,校舍也是延续了一、两百年来的古堡式屋舍,自然每年花在上头的维修费用也算不赀。
标榜着没有阶级之分的学校说到做到,谁想进来念书,只要出得起白花花的银子,他们绝对欢迎。
而汪左蓁的耐心十足,如果说她不感激孟获的大方,那是她的不对与不知足。
相思已是难熬,可幸运的是,困住她的牢笼是个环境清幽宜人的仙境,而且,为了以后能对孟获有所帮助,在慢慢长大的同时,她努力充实自己,不想自己在未来仍成为他的负担。
快六年了,她清楚得很,因为,她一直在数着日子。
倚着粗犷的原石厚墙,视线幽幽地抛向远方的阿尔卑斯山,伸手轻覆胸前的相框坠饰……在入学第一年的生日,孟大哥托苏珊阿姨送来的生日礼物,一只镶着钻石的椭圆形坠饰,掰开小盖,里头嵌了一张他的近照。
收到礼物的那天,她高兴得脸都红透了,而代转礼物的苏珊阿姨则体贴的在一旁陪着她高兴。
轻呵着气,她正想鼓足了气,朝着远山喊个几句,每回心情波动过剧时,她总喜欢这么做。眼角忽地瞥见窗内有人影晃动……啧,有人进阅读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