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你只要替我到药局买退烧药来就好了。”罗纬赌气。
“送你到医院比较保险。”安筱筱有意把烫手山芋丢给医院。
“我讨厌医院,我讨厌药水味,我讨厌打针……”罗纬激动得大叫。
“你去床上躺着,我去买药。”安筱筱软化了。
“顺便买包米和菜,我想吃稀饭。”罗纬得寸进尺的要求。
“我不是你的佣人。”安筱筱语气冷得连太阳听了都会结冰。
“无小姐,看在我生病是为了逗你一笑的份上……”罗纬讨人情的说。
“没有人要你为了逗我笑而去跳海。”安筱筱最讨厌欠债的感觉。
“对,我活该,我自作自受,我不得好死……”罗纬跟着她变换情绪。
“够了,不要再我面前提到死那个字。”安筱筱皱起眉头。
“我想吃稀饭。”罗纬用可怜的声音和眼神哀求。
“外面有卖什么,我就买什么,你就吃什么。”安筱筱没辄的说。
退烧药和稀饭买来之后,罗纬病得连嘴巴都张不开,他无助得像个婴儿,需要人全天照顾,虽然安筱筱有钱,但穷苦的小镇却找不到专业看护,她以钱拜托一间只有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的私人小诊所,拨出休息时间来照顾罗纬,直到他能自己吃饭穿衣为止。
她应该送他去医院的,可是他激烈反对的模样令她不忍。
每天医生和护士一到,她就到海边去沉思,有时想过去,有时想现在,但说不上来为什么?她想罗纬的时候越来越多,她自认,她对男人的态度一向满狠的,唯独对他狠不起来,甚至她觉得她对他的关心不合常理……
或许是因为,伤心海岸使她多愁善感。
四天后,罗纬终于从炼狱中苏醒:“我睡了多久?”
“四天。”安筱筱坐在床边的椅上,膝盖处放了一本打发时间的小说。
“谢谢你照顾我。”罗纬漆黑的眼眸跳耀着一簇绚烂的火焰。
“我没有,我请了医生和护士来。”安筱筱耸耸肩。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没丢下我不管。”罗纬感动得无以名状。
“医生说你差不多好了,我也该走了。”安筱筱筱倏地站起身。
“你要去哪里?”罗纬努力用两手撑起笨重的身体。
“回台北。”安筱筱把小说阖上。
“那我怎么办?”罗纬的眼神露出急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