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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书读不好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书读得非常好,人格却非常差的高级知识份子,这些人只要一有机会接触政治和经济,往往就成为政客和奸商,无形中害惨了不计其数的善良老百姓。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是家中最差的孩子,但她现在不这么认为,反而认为她是最棒的,因为除了被逐出家门的她之外,其他被父亲视为荣耀的孩子都应该知道父亲的状况,可是从各种迹象看来,他们都对父亲漠不关心……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是父亲先不关心他们的,他们只是比她晚了五年引爆叛逆,然而她也没有完全原谅父亲过去所作所为,只是同情他目前的处境,和厌恶安守仁夫妻的假仁假义。

安筱筱决定不去外面吵架,父亲严重中风,未必听得见声音,但二嫂是个健康人,耳聪心明,她要大声地吵闹,让她无法好好地睡觉。

“公司现在负债三亿,我连买烟的钱都没有。”安守仁搪塞的说。

“没钱买烟,有钱打麻将,这倒稀奇。”安筱筱坐在沙发上。

“陪有钱人打牌是应酬的一种,有助于推广公司业务。”安守仁兀自在那自弹自唱。

“可见这种推广手法根本没用,否则你也不会破产。”安筱筱嘲弄。

“你少乌鸦嘴,我还没破产,只要有人肯投资就有救。”安守仁还在作梦。

“爸也一样,他还没死,只要好好照料就有救。”安筱筱说。

“我说过我没钱。”安守仁耸了耸肩。

“不用你出钱,爸是大学校长,他的存款和医疗保险加……”安筱筱计算。

“他的钱全投资在我的公司,一毛也不剩。”安守仁打岔。

“他这个样子,连说话都不行,怎么可能做投资?”安筱筱质疑。

“你……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安守仁心虚得嘴唇不由地抖起来。

“意思就是你把爸的钱侵吞了!”安筱筱直接了当地指出事实。

“我没有,爸是公司董事,他对公司有责任。”安守仁天花乱坠地想掩盖事实。

“公司有公司法,在没经过股东大会同意以前,资本额不能随易增减。”安筱筱熟稔的说,这都要感谢任竞远,虽然他要替她开公司的心愿永远不会实现,但她却依然勤读各类商业书籍,履行她对他的承诺。

“爸是买下我的股票,我把钱转进公司户头,以避免跳票。”安守仁胡扯。

“爸绝不会笨到把他的医药费拿来救你,而不救他自己。”安筱筱拆穿他的西洋镜。

“我说爸有。”安守仁满脸涨得通红。

“我说爸没有。”安筱筱冷笑。

“你……你有胆再说一遍,当心我把你嘴撕烂。”安守仁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