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他的衣柜里有尚未拆封的整套床单组合,她先将脏的床单和床罩剥下,换上新的,然后又去剥枕头套,赫然发现枕头下居然有一件黑色透明的胸罩?!她莫名地恼怒,不过她不是气他让其他妓女上他的床,而是强烈地想杀死那些一曾占用他身体的妓女。

她突然趴下身子,检查床底,果然让她看到床底下有发霉的鸡骨头。太恶心了!她赶紧跑出卧室,好不容易在沙发下找到扫把,清理完床上和床下,她总算满意了。这才走过去拍了拍坐在一旁椅子上睡着的冷朴肩膀。

“可以开始了。”雪子羞红着脸,不过幸好他看不见。

“天黑了吗?”冷朴懒洋洋地伸展手臂,说出口的话,却是夹枪带棍的犀利。

“太阳还没下山。”雪子已经习惯他的恶毒,因为她比他更恶毒。

“你真会磨人。”冷朴起身,步伐正常地走到床边后坐下。

雪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顶他一句。“好事多磨。”

“衣服脱了吗?”冷朴抬起双脚,形成半坐半躺的姿势。

“正在脱。”雪子虚与委蛇,其实她的手像是挂了千斤锤似的,举都举不起来。

冷朴没听到声音,脸上涌现不耐烦的愠色。“你别慢吞吞的。”

“你急什么?反正我又不会跑!”雪子叹了一口气之后,转过身子。

如果他看得见,她或许就不会这样忸怩地背对着他宽衣解带;正是因为他看不见她,但她看得见他,所以她不能忍受他那轻蔑的表情。

冬日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阻挡在窗外,当她褪去胸罩,冷空气拂过她雪白的柔软,一阵寒意使她的肌肤泛起无数的疙瘩;好冷,她的心仿佛冷得结冰了。

她知道,她即将失去的,不仅是她的第一次,还有她的尊严。

“你是穿金缕衣是不是?”冷朴濒临发怒的边缘,额角青筋隐现。

“脱好了,你别再催魂了。”雪子退下内裤的同时,眼泪也掉了一滴下来。

冷朴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忍不住地问:“你在干什么?”

“把衣服叠好。”雪子脱口而出,完全不觉得不对。

“你到底要不要做?”冷朴用脚蹬了一下床,表示抗议。

“要,大爷。”雪子缓缓走向床边,觉得自己好像是走进屠宰场的母猪。

“拉开我的拉链。”冷朴的命令是正常的,但却让雪子感到异常刺耳。

“你的手又没断!”雪子用近乎蚊子才听得到的声音喃喃。

“你说什么?”冷朴的耳力就跟蚊子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