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冷椽有协议,我走,他就放过小妹,小妹是我爸的女儿……”冷朴突然停住,他跟玛丽非亲非故,却对她泄漏太多秘密了,他有必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吗?会不会太没男子气概了?
“你怎么不说了?怕我嫌你没男子气概吗?”雪子一语道破。
冷朴考虑了一下,然后说:“你真厉害,我想,冷椽会是你的手下败将。”
玛丽被冷椽打了一巴掌,他被冷椽夺去双眼;好吧,联手向冷椽进攻。
“我高中有个女同学,她是养女,养父母不肯让她升学,要她赚钱贴补家用,我拿了一笔钱给她养父母替她赎身,让她来我家住。想不到,没多久她就怀孕了;因此我恨死我爸了,跑到美国去流浪。直到五年前,她跟我妈一样得了癌症,我从日本还来看她,她要我照顾她女儿,也就是小妹,但葬礼过后我就发生了车祸。”
雪子听出来,那位冷朴的高中女同学,是他的初恋情人,但她一点也不嫉妒,跟一个可怜的鬼魂吃醋毫无意义可言;不过她却非常生气,冷椽真是没人性,连一个小女孩都不放过,她绝不轻饶他。“小妹现在人在哪里?”
“被冷椽藏起来了。”冷朴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
“小妹几岁?”就算是大海捞针,雪子也有信心把针找到。
“十一岁。”冷朴恍然大悟。“她现在应该读小学,不难找到。”
“没错,以冷椽的个性,不会花大钱送她去国外读书,她人一定就在国内。”
雪子站在窗前,双手环抱,注视着月光下的庭院。
冷枫在客厅锉指甲,已经锉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打算还房睡觉的迹象。
再锉下去,她相信冷枫的指甲都会被锉光,但她怀疑她根本不是在锉指甲,而是另有目的;她可能是在监视她,不过好像又不是,因为她一直面向门口,不是面向楼梯。
过了不久,一辆汽车驶入庭院,车轮辗过玫瑰花丛,一个人从车里跳出来是冷碌。
他手上还拿了一个瓶子,从跌跌撞撞的脚步看来,那个瓶子应该是酒瓶;一个不小心,冷椽跌坐在地上,此时冷枫冲了出来……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雪子的脑海--难道冷枫是在等冷椽还来!
看到冷枫低下头,跟冷椽脸贴着脸,雪子讶异地睁大眼睛。阴影使她无法看清他们在干什么,但她觉得冷枫的动作,好像在吻冷椽的嘴;她的手臂没来由地冒出无数个疙瘩,浑身笼罩在一股不寒而栗的冷头中。
冷枫双手绕过冷椽的腋下,却扶不起他;她放开手,快速地跑还屋里,直奔楼梯而上,接着发出敲门声。很快地,冷梓和冷棋冲到庭院,一个抬手,一个抬脚,两人合力把冷椽抬进屋里。
雪子耳朵贴着门板,倾听他们的动静,发现他们并没有上楼,而且听到楼下有关门声。
雪子扭开门把,轻轻步下楼梯。忽然一阵摔东西的声音从书房传出,她很快地走近,贴耳在书房的门板上,偷听他们在搞什么鬼?
“可恶的死老头!”冷椽一边骂,一边摔东西,火气不小。
“二哥,你小声点,老头还没死。”冷枫轻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