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孙雪毫不留情的抡起拳头朝著肚子一阵击打。
秦剑飞放下热碗,抓住她的双手。“娘子,你怎么可以捶肚子?”
“我不要这个孽种!我不要!”公孙雪又是尖叫又是大哭。
“娘子别激动,动了胎气,大大不妙!”秦剑飞哀求道。
公孙雪咬牙切齿地说:“你休想我会为你养儿育女,我宁可一死!”
“娘子乖,我喂娘子暍。”秦剑飞一手抓住她,一手拿起热碗逼迫。
“你烦不烦啊!”公孙雪像只不畏虎的初生之犊,以头用力撞他的胸膛。
情急之下,他赶紧推开她,让热腾腾的汤药溅在自己手上,但她毫不感动。
房里吵吵闹闹的声音,使得留在门外的李嬷嬷忧愁满面;她不敢进去,只好转身走回厨房,重煎安胎药。
至于杨老,因为年老体衰,经不起一夜折腾,早就到客房去睡觉了。
烛火如豆,让人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夜色使人视线模糊……
安胎药要文火慢煎,急不得,李嬷嬷守著炉火如守寡。
看著娘子哭得天昏地暗,声音哭哑了,泪水流尽了,双眼肿得像核桃,他的心很痛,眼也湿,但是却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什么,只好借茶浇愁。
终于娘子撑不住眼皮,头一偏,靠著墙睡去,他不敢惊动她,悄悄开门出去。
茶喝多了,小腹几乎快炸开,他一直忍,却不知道她也在忍;她早看出后果,但他浑然不察,不知道茶也能酿成大祸……
等他一离开,公孙雪立刻把腰带往梁上一兜,系紧死结,朝著北方跪地一拜,哀怨至极地说:“爹娘,你们保重,原谅不孝女先走一步。”
拜完,她坚决地踏上板凳,脖子一悬,踢开板凳,眼前渐渐一片漆黑。
一开始,只觉得身子很沉重,慢慢的身子变得很轻,恍如被风吹起的棉絮在空中飘荡,在这一瞬间,掠过心头的,竟然是一双含情脉脉的晶眸?!不该是他!她抛下他,继续飘荡,直到什么感觉也没有……
这时,李嬷嬷正好端著托盘送安胎药过来,就在她推门而入的同时,吓得打翻托盘!李嬷嬷急忙奔上前,抱住虚软无力的双脚,使力将她整个人往上撑了起来。
“来人!快来人啊!”李嬷嬷大声疾呼,只见寨主大人跑来,裤裆一片湿。
秦剑飞接过手,一边哽咽一边抱她上床。“为什么?娘子为什么要做傻事?”
“你这个笨蛋!怎么一点都不了解女人心?”李嬷嬷感到头疼欲裂。
“我看娘子睡著后,才去小解。”秦剑飞坐在床沿,痴望著她。
李嬷嬷气急败坏地说:“她是装唾,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
“幸好娘子还有气,李嬷嬷,你小声一点。”秦剑飞以指尖探了探她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