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女子多作宋妆打扮。有的头戴花冠,有的高髻插钗,上襦长裙,肩披薄帛, 绣带丝鞋,在龙无名眼中,个个都像仙女下凡,好生羡慕。
到了黔国公府辕门,守卫立刻跑出来牵马,四人下马后,便见总管率领了十数名家 仆前来迎接,并告知黔国公卧病在床,沐剑英一听脸色大变,吩咐总管替三名贵客安排 最好的厢房,然后拱了拱手,便往内室走去。
总管见他三人脸上身上皆是泥尘,嘱咐仆人抬了三个大木桶到三人房间,倒满热水 ,并叫女仆伺候三人沐浴,三人俱婉谢总管的好意,表示自个儿洗就好了,不用女仆服 侍。
半晌,沐剑英急急忙忙来到侬智高的房间,请他为黔国公诊治,侬智高允诺,提著 药箱进入黔国公的房间,见其眼袋发黑,肤色却如白雪,一看就知他是中了毒,但侬智 高并未多说,而是将两指按在黔国公手腕上把脉。
果然不出他所料,是中了蛊毒,他不慌不忙地拿出黑露丸,塞进黔国公嘴里,然后 交代站在一旁的仆人准备便盆,以方便黔国公将毒蛊排泄出来;一个时辰后,黔国公脸 色渐渐回复红润,脉搏也趋于稳定。
沐剑英和侬智高这才安心地走出房间,遇到刚从庙里烧香回来的黔国夫人,沐剑英 替两人介绍了一下,黔国夫人眼波一动,嫣然一笑,接著就匆匆进入黔国公的房间,探 望夫君的病情。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照面时间。但凭侬智高阅女无数的功力,已将黔国夫人全身上 下看得非常仔细,的确是个大美人,但妖媚入骨,令侬智高感到难受。
“沐公子,令堂真是养颜有术。”侬智高忍不住说道。
“她不是我母亲,她是个狐狸精。”沐剑英咬牙切齿地说。
侬智高担心被听见,拉著沐剑英远离黔国公的房间,往甬廊走去,避开所有的房间 ,来到花园,见没人在此,突然放开手,双手一拱,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刚才失言 ,误把如夫人认成令堂。”
“不知者无罪。”沐剑英并未放在心上地摇了摇手。
“听沐公子的口气,似乎跟如夫人处不好。”侬智高满腹疑问道。
“若不是我没证据,父亲又不准我妄动,我早就把她杀了。”
“发生什么事了?”
“她本是青龙寨的一名丫鬟,十七年前,青龙寨发生一桩惨绝人寰的灭寨血案,我 父亲跟青龙寨的寨主龙斗天是拜把兄弟,他特地前去处理,并在一堆焦尸下发现一名奄 奄一息的丫鬟,如你所见。她的美貌确实令人惊艳。”
一听到青龙寨,侬智高双眉不由得深锁。“她看起来不像有三十岁的样子!”
“所以我说她是狐狸精。”沐剑英没注意到他的表情不自然,伸手摘了一朵盛开的 牡丹花,当花是如夫人般恨恨捏碎,气呼呼地说:“自从父亲带她进入黔国公府之后, 父亲就一味地宠爱她,对母亲置之不理,母亲的身体状况也开始大不如前,两年后药石 罔效,撒手人寰,我虽怀疑母亲是被下了毒,但父亲坚称母亲是郁郁寡欢而死。”
“只要开棺验尸,就不难查出令堂的真正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