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确信全部丫鬟都到了吗?”夏侯邃一眼望过去。

“没错。”夏侯夫人点点头。

“她不在此。”夏侯邃失望地叹口气。

“你看清楚了吗?”夏侯夫人佯装关心地多此一问。

“很清楚。”夏侯邃颓坐在椅上,连多看一眼都只得卖力。

“你们统统退下,去忙各自的事。”夏侯夫人一声吩咐,五、六十个丫鬟一起福了福身“是,夫人。”然后静默地从偏门退了去。

一瞬间大厅变得空荡荡胭脂花香味残存,犹如昨晚飘满花香的花园,夏侯邃只觉仿佛置身梦中,怅然若失地喃喃自语,“难道昨晚我撞见鬼了!”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夏侯夫人追问。

“我在花园吹风时,遇到一个穿白……不,是紫色衣服的女鬼。”

“然后呢?”夏侯夫人喉头一紧,声音显得异常沙哑。

“没什么特别的。”夏侯邃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摸了她几下罢了。”

“你这狂儿!居然一点礼教规矩都没有!”夏侯夫人怒声斥责。

“我以为她是府里的丫鬟,再说模几下又不会少块肉……”夏侯邃突然惊觉夏侯夫人的脸色不对劲,恍然大悟的说道:“娘知道她是谁!”

夏侯夫人不疾不徐地将那日在荒庙遇响马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夏侯邃听得甚是仔细,但眉头却越皱越紧,心知娘的救命恩人就是兄长欲缉拿的要犯之一,心里好生为难,不过未免娘烦心,夏侯邃不打算说出来。

说到最后,夏侯夫人总结道:“紫衣是娘的救命恩人,不许你胡来。”

“名字顶好听的,但可惜是根麻舌的辣椒。”夏侯邃伸出破皮的舌舔了舔下唇。

“不正经!”夏侯夫人摇头,对夏侯邃的举止感到头痛。

“她现在人在哪里?”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报仇雪耻。”

“你休想我会告诉你。”夏侯夫人其实也不知道。

这时夏侯夫人的贴身丫鬟走进来,小声提醒:“夫人,早课的时间到了。”

身兼将军的妻子及其子的娘亲,夏侯夫人笃信佛,每日念诵金刚经千遍,求佛保佑战场上的丈夫与二子,已是她每日固定的生活作息。

虽然早课时辰已到,但夏侯夫人心系紫衣的安危,深知儿子发起脾气活像脱缰野马难以控制,赴趄走了几步,回过头叮咛:“答应娘,不要找紫衣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