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别见怪,我不喝酒,以茶代酒。”欧阳凌啜了一口茶。

“这可不行,到河亭不喝酒,就像焚香煮鹤,多扫兴。”喻令浩想表现文采,却说出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反而让人看轻他。

“是我不对,不知欧阳公子不沾酒,巧巧自罚三杯。”

“巧巧真是个可人儿,不仅人美,性情温柔,还深谙男人心,不愧是花魁。”

“喻公子你过奖了,巧巧敬你一杯。”

“我为你说了那么多好话才赚到一杯酒,你却敬了欧阳公子四杯,真是太小眼。”喻令浩吃味地说,他是个“姊夫”,姊夫是对经常出入香阁的嫖客所用的称呼,流连秦淮河年余,上一年在仙女的床上错过科考,其实是知道自己考不上,故意把责任推在仙女身上,他一向很懂得怎么样把场面弄热。

喻令浩提议来河亭设宴,并不是临时起意,说穿了根本是为了崔巧巧给的大笔银子 。

“喻公子你别生气,巧巧酒量不好,怕喝醉了,不能陪大家尽欢到底,请喻公子多包涵。”崔巧巧得体地说。

“这么会说话的小嘴,尝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喻令浩努着嘴。

“欧阳公子救我,喻公子吃我豆腐。”崔巧巧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喻公子,读书人要庄重,别吓着了美人儿。”欧阳凌义不容辞地说。

“好啊!大家拿起酒杯,为欧阳公子英雄救美干杯。”

在喻令浩的号召下,在座的客人和仙女莫不举杯,唯独夏舒忽然站起身,不识好歹地说:“我去上茅厕。”

“夏公子一杯酒都还没喝到就去茅厕,看来是第二种男人。”

“什么叫第二种男人?”崔巧巧不明就里地问。

不待喻令浩回答,夏舒转头就走,只听见身后一阵狂笑声,连她躲在茅厕里,捂着耳朵不想听都不行,她也曾想过一走了之,但这么做会让欧阳凌嘲笑,算了,还是回到河亭上,好好看清男人的丑态。

她不忘留意章庭云,她发现他跟她一样如坐针毡,对身旁的仙女不屑一顾,这是唯一让她高兴的,看来章庭云是个好男人,可以把惜春托给他……再回到河亭里,气氛显然比之前热闹了许多,喻令浩搂着身旁的仙女,要求仙女用嘴喂他喝酒,另外两位公子和旁边的仙女玩起酒拳,章庭云独自闷闷不乐地喝酒,而崔巧巧则含情脉脉地替欧阳凌斟茶……看他们眉来眼去,夏舒胸中的怒火又燃了起来。

“欧阳公子,巧巧为你挟菜。”

“有劳巧巧姑娘。”

“好不好吃?”

“好吃,堪称是人间美味。”

“是巧巧亲手做的。”坐在喻令浩身旁的仙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