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女人的心情比天气善变,你比女人更善变。”欧阳凌悻悻然地说。
突然的开门声让夏舒来不及开口反击,是一脸幸福的惜春回来了。
“小……”一看到房里有别人,惜春赶紧改口。“公子。”
夏舒背着欧阳凌,眨眼暗示惜春。“你野到哪里去了?”
“章公子生病,我去照顾他。”惜春走近床边,原先她还以为小姐眼里进了沙子, 但一看到欧阳凌额头上有字,她立刻懂了,佯装没事地问:“欧阳公子怎么会在我家公子的床上?”
“走错房间。”欧阳凌起身走出去。
“小姐你在欧阳公子脸上写的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淫虫。”夏舒自鸣得意地大笑。
“他会不会跑来杀你?”惜春一说完,隔墙就传来比着雷还响的咒骂声。
“快把门锁上。”夏舒眼睛露出惊惶失措的惧意。
“小姐,当心玩火自焚。”惜春摇头叹息,敢在欧阳凌脸上恶作剧,天底下恐怕只有不怕死的小姐才做得出来!
又过了几天,夏舒和欧阳凌虽然仍同住夫子庙,又只有一墙之隔,但两人都像相隔千山万水,互不相见,就连惜春也被严禁到隔壁串门子。
表面上夏舒每天都笑脸迎人,不过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她自己,她的心一刻也不快乐,她感觉胸口里有一团黑云,就像影子挥也挥不去,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了,她必须找个惜春先睡着的晚上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秦淮河灯火通明。最大的好处是黑夜如白昼,人来人往,什么都看得见,就算姑娘家夜晚出来散步也很安全,不过最太的坏处也是黑夜如白昼,人来人往,什么都藏不住,想找个隐密的地方都不容易。
夏舒找了好久,总算在桥下找到一块大右头,坐了一会儿,被蚊子烦得不得了,才想起身,偏偏桥上传来令她心乱如麻的叫声。“欧阳公子请留步!”
欧阳凌停下脚步。“喻公子找我有事嘛?”
“你害苦了我。”喻令浩埋怨地说。
“我什么地方害到你?”
“我到处找你,找得脚底长泡,耳朵淹水。”
“这些天我人在扬州,不过找人怎么会找成耳朵淹水?”
自从醉眼看着夏舒之后,欧阳凌就无法阻止自己不去想夏舒,他甚至有个很傻的念头--,希望夏舒是女红妆;但这是不可能的,而且他觉得有这种念头很龌龊,所以他决定离开夫子庙,远离夏舒。
本来他以为到了扬州就可以抚平纷乱的思绪,静下心来读书,但情况反而更糟,他睡不好,吃不多,一个字也没读,成天发呆,连胡子也没刮,虽然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不过他那张清俊的脸蛋却因胡渣而显得更有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