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不知道现在该大笑还是大哭好?他的眼睛竟然比瞎子还不灵光,她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说:“这么说,我要回去问我娘,我家是不是有搞丢过一个女孩?”
“今天早上我作了一个好梦。”欧阳凌孩子气地说。
“梦到什么?”夏舒饶富深意地挑了挑眉。
“惜春姑娘来到我梦中。”欧阳凌的声音充满兴奋。
“看你一脸色迷迷的样子,八成梦境不干不净。”夏舒冷声揶揄。
“这个梦很奇怪,似真又似假。”欧阳凌一脸陶醉地说。“我梦到我正吻着她,她不但没拒绝,还发出呻吟,然后我朝她的胸都摸去,不料感觉像摸到铜墙铁壁般,这时忽然传来脚步声,接着不知为什么我的头被狠敲了一下,我就昏倒了,醒来后看到大夫和章庭云……”
夏舒一脸躁红。“拜托你别再说下去了,我的手已经变成鸡皮了。”
当时,一听到惜春的警告,她整个人彻底清醒,发现他的手在她缠了五层布条的胸都上摸索,令她大怒,握紧拳头,朝他神志不清的脑袋捶下去,一拳将他打到天竺国,然后草草将长发胡乱塞进帛帽里,打开门,顾不得惜春惊讶的眼神,冲回自己的禅房, 反锁门……
这天晚上,夏舒踩着轻快的步伐来到蔻香园。
蔻香园并不在秦淮河的闹巷中,没有依山,也没有傍水,乍看之下是一间普通的房屋,门前有一桂花篱,平常来往的客人不多,住在屋里只有两个女人,徐燕燕和她瞎眼的亲娘,燕燕十岁那年,燕燕的姑姑以需要打杂人手为由将她们骗到秦淮河,以两百两卖给鸨娘。
燕燕并没埋怨,她是个认命的女子,知道唯有卖笑卖身才能养活娘,而秦淮河是她的希望,她虽不貌美,不过她有一个得天独厚的歌喉,让她得以在秦 淮河立足,直到三年前,她终于用辛苦攒下的两千两赎了身,重获自由。
但她还是要养活娘和她自己,所以买下蔻香园,继续挣钱营生。
她鲜少接客,一来是她已不再年轻,二来是她自己不愿。但是只靠唱歌,她的生活大不如前,多半是仰赖姊妹垂怜,不然她早就带着娘投河了。
一见到夏舒,她立刻关心地问:“欧阳公子可好?”
“很好,大夫说过两天他就可以跟马赛跑了。”夏舒打趣地说。
“都怪你,害他差点死在我家门口!”徐燕燕没好气地说。
“我又没叫他在雨天罚站!”夏舒轻声反驳。
“他是为了得到你的音讯才使出苦肉计。”徐燕燕羡慕地说。“只有爱才会使人如此疯狂,若不是你再三叮咛,否则我早就一五一十告诉痴心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