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她为自己有此种想法大为生气,她才不会著迷于他,她迷的是「牡丹宝典」。
「你别说了,快去替我找件衣服。」项翎怒气冲冲地阻断萍儿的话。
「是,萍儿遵命。」萍儿福了福身后退出房间。
夜晚,一轮明月高挂,空气中飘著夜来香刺鼻的香味。
项翎已经找遍整个府邸,从客厅、佛堂到书斋、库房,甚至连厨房的老鼠洞也没放过,但仍然一无所获,使她不得不怀疑国舅爷是随身携带「牡丹宝典」!
反正他现在醉得恐怕连老虎咬掉他的头都不会知道,当下决定去搜他的身,于是她偷偷摸摸溜去驭风楼--国舅爷休憩的地方,而这一路居然没碰到半个守卫,看来国舅府的戒备并不森严,若这时有刺客闯入,那国舅爷的性命岂不危哉……
她如波浪鼓般剧烈地摇头,狠狠摇掉脑中不该存有的忧戚。
多行不义必自毙,像国舅爷这种坏蛋,死了是普天同庆,举国欢腾的大喜事。
来到床前,项翎抬了抬眉尾,做出吃惊状。
天啊!床好大,足以容纳十个人睡呢!
看回床上躺著的那个人,果然,国舅爷早巳醉得毫无知觉,就著窗外射入的月光,半明半暗中,她的视线像陷入泥沼之中,一直停留在他出色的五官上,无法自拔。
阖著眼的他,少了那股慑人的寒气,不晓得他知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有多么温柔。
但他一张开眼就是个魔鬼,她并没有忘记他睁眼时的狰狞,令她害怕。
定了定神,项翎开始轻手轻脚地搜查驭风楼,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连床下都爬进去过了,不过国舅爷的房间就是不一样,居然连床下也是一尘不染,看来国舅爷有洁癖,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还未找到宝典。
现在只剩下床上和国舅爷身上还没搜查,虽然随便上男人的床有违礼教,但此时她并不当他是男人,而是一只死猪,于是她神色自若地爬上了床,检查床柱四周有没有暗匣,确定没有后,她转而检查床铺,但还是没找到「牡丹宝典」。
正当项翎感到沮丧之际,国舅爷突地一个翻身,踢开被子,从敞开的衣襟中露出结实的胸膛和书页的一角,她的大脑立刻判定那本便是「牡丹宝典」,随即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夺取……
但一股强大的外力显然比她的手更快,将她连手带人拉下去。
等到项翎意识自己犯了大错时,她的身体已经完全紧贴著国舅爷的身体。
「你醒了!」项翎急欲扭身退避,但腰际被他的大掌钳制住,根本使不出力来。
「我根本没睡著。」国舅爷像只抓到老鼠尾巴的猫,一脸得意地看著老鼠挣扎,事实上她越反抗,他越觉得有趣,在他的周遭全是卑躬屈膝的人,他就是因为快被这种无趣的窒息生活给淹没,才会变得喜怒无常。
而她的出现,让他像在黑暗沙漠中迷途的旅人,突然看到一缕星光,因而内心充满希望,他之所以会有这种感受,不完全是因为她的勇气,还有她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