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天主在召唤我了。」陆婷微笑中带著一丝别离的悲苦。
「见到天主,帮我向他问好请安。」安琪双手合十。
陆婷拍动著翅膀,故意飘落一根羽毛,送给她留作纪念。
拾起羽毛,安琪好奇地打量,看起来跟普通羽毛一样柔软。
不过,照道理说,天使的羽毛应该有神奇的力量,如同仙女棒,可以变出任何她想要的希望。
首先,她希望双腿痊愈,硬邦邦的石膏消失,变——但没变成功,她仍不气馁,换第二个希望,那就是把范醒文变到她跟前罚跪!
他应该彻夜未眠,守在她床前,握著她的手,这才是爱人应有的表现。
挥动著羽毛,再变——这次好像灵验了,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她做好生气的表情,可是进来的却是主治医生和护士。
什么嘛!原来这真的是一根普通的羽毛,害她空欢喜一场。
「小姐,你有没有头晕的感觉?」医生面色凝重地问道。
「完全没有。」安琪摇了摇头,确定自己头脑清醒。
医生面部肌肉有一点放松,又问:「有没有感到恶心?」
「确实有一点,早餐的青菜有只毛毛虫。」安琪越想越觉得恶心。
「想吐呢?」医生皱起眉头,仿佛听到大陆攻打台湾般一脸紧张。
安琪非常不高兴。「我还是处子之身。」这医生真缺德,怎么可以问人隐私?!
医生正色地说:「我现在问的是有关脑震荡的症状。」
「对不起,我误以为你怀疑我的清白。」安琪羞红了脸。
糟糕!脸红会让医生以为她心虚,害她蒙尘,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她应该解释清楚,她的处女膜比万里长城还坚固,虽然敌军多次兵临城下,但都无功而返,这是值得夸耀的事,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满脑子交缠著记忆和欲念,使她眼神变得迷离,一张脸像烧红的火炭。
突然,一只手伸向她额头,她气愤地拍开医生胆大妄为的毛手。
「我伤的是脚,不是头。」安琪视他的举动为性骚扰。
「你有发烧的症状。」医生转头交代护士。「去推一张轮椅来。」
「是。一护士带著一个义工,推著轮椅进来,然后义工将她抱到轮椅上。
「医生,你要推我去哪里?」安琪心中有股不安,总觉得臭医生下怀好意。
「做脑部断层扫描。」医生走在前头,回过头对她投以同情的微笑。
安琪大为不满地说:「我的脑子没事,我要说几遍,你才会相信?」
「听护士说,你不停地自言自语。」医生露出忧虑的表情。
「那是……因为我是基督徒,习惯跟天主说话。」安琪澄清。
「我懂了,你需要精神科医生。」医生自以为是地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