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恶名昭彰的叛徒,不会再有人尊敬她,此时天地会中人一定恨不得杀了她,她不能再替他吸引天地会,没有人会笨得连续上两次当:突然她懂了,他是因为绮罗香而留下她,她的身体对他而言是个战利品。

绮罗香,这个称呼令她感伤。他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独特的香味,更胜于喜欢她的情;她以前是亡国奴,现在是阶下囚。同样都不能拒绝胜利者的索求。

在哀痛中,她心乱如麻,她发现自己贪恋他的强壮,她的身体喜欢被他占有。

她很懊恼,外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骨子里却是妓女……

一夜过去又一夜,她神志恍惚,浑浑噩噩地撑着不睡,到了第三夜,她瘫软在床上,他没来,没人可以告诉她,他在忙什幺?但她想象得到大牢里的人正在受苦,他们被折磨、被虐待,而她却有舒服的大床可睡。

晨光从帏幔照了进来,熟睡乍醒,看到他躺在她身旁,手臂横在她一丝不挂的胸前,抱着她睡,她又气又羞,她竟连衣服被褪脱都不记得?她想要拿开他的手臂,没想到他却一个翻身,以他强大的身躯盖住她的身体,如一条暖被。

她没拒绝,也没反抗,再次承受他的爱抚,直到阳光晒热交缠的两具身躯。

朱影青面无表情地下床,穿上衣服,背脊斜倚在窗前。“你为什幺陷害我?”

“为了妳好,跟乱党在一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已经是乱党了,要剎要剐,任凭处置。”

“妳还不懂吗?”他的叹息来到她身后,双臂环着她的腰,状似亲昵,数日没刮的胡髭在她的脸颊上摩挲,又痒又舒服的折磨。“我是爱妳的。”

眼花流转,几乎快落了下来,朱影青是既心酸又心疼,但她坚持不再为他哭泣。“如果你爱我,那就请你放了牢里的人。”

“不行,公归公,私归私,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我就知道你说的都是假话。”她气忿地推开他,打开妆奁。

他的动作如同一头捷豹,飞快地将妆奁打翻落地。“妳想干什幺?”

“你让我死!”一把闪着银光的利剪从妆奁里跳脱出来,她弯下腰想去捡。

他抢先一步将利剪拾起,扔到窗外。“以后不许再做傻事。”

“你害我被天下人唾弃,我哪有脸活在世上!”

“如果妳怕被唾弃,妳就不会爱上我。”

“不一样,我是因为你以前没杀我的亲人,我才会愚蠢的爱上你。”

“我会放了芙蓉,只要她说出这次要来秦淮河的天地会要角是谁。”

“阿姨她绝对不会说的。”她十分肯定。

“她不说,就只好继续忍受皮肉苦。”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我跟你跪,求你网开一面。”她又跪又叩头,把公主的尊贵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