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惊呼。“天啊!”
“我二十一岁时和我爱得死去活来的恋人结婚,他也一样爱我入骨,结婚没多久, 我就怀了小纯;我的身体不适,他的工作不顺,于是我们开始互相抱怨对方,吵吵嚷嚷 过了一年多,就在小纯生下来未满半岁时,我们因为赌气,而放任小纯发高烧,等到和 解后,小纯在延误送医的情形下,成了小儿麻痹不良于行。这时候我和他才发现两个人 的爱情早已磨光了,只有憎恨和悔恨横在彼此心中,就这么分手了。”谬以婕心情千疮 百孔地说。
“爱情破碎后,我什么也没有,为了女儿、为了生计,曾经一度想过下海,可是又 顾虑到女儿将来怎么做人,几番挣扎,决定给她个清清白白的人生。”谬以婕以过来人 的口吻道:“想想伯母的身体,再想想你其实也没那么讨厌总经理,有爱做基础的婚姻 也不能保障天长地久,何不功利点、现实点,多为自己的将来挣些福利,免得像我苦哈 哈。”
“以婕……”程瑶心中百味杂陈。
谬以婕不屑地说:“我不相信海誓山盟,希望你也别幻想太多。”
“人,总是有个希望,与所爱的人一生一世。”那一室的紫玫瑰何在?!
“想那么多做什么!喝酒。”
谬以婕绕了好几圈,终于打电话找到宋展鹏,把烂醉如泥的程瑶交给他照顾。
宋展鹏体贴入微地说:“谬小姐,我顺便送你回去。”
“不了,我还没喝过瘾。”谬以婕一口回绝。
“酒喝多对身体不好,所以,请你对自己好一点。”宋展鹏苦口婆心。
“喝酒伤肝,不喝伤心,我今夜想买醉。”在酒店,人人平等,没有阶级之别。
“到我结婚那天,我好好地陪你喝。”他豪情地保证。
“谢了,我不想小瑶恨我,让她新婚夜独守空闺。”谬以婕敬谢不敏。
“我如果放你一个人在这,瑶瑶醒后,会怪我的,你一定不愿见我们夫妻婚前就发 生口角吧!”宋展鹏顺水推舟。
谬以婕踩著台阶下,说:“早说你是怕老婆。”
“现在知道也不迟。”
“现在……我已经知道太多了。”
她为他伤心,他又为她担心,两个在爱情迷宫里捉迷臧的有心人,要花多少时间, 才能找到彼此呢?
快了!谬以婕旁观者清。
宋展鹏先送谬以婕回家,然后,往反方向加速驶去。
程瑶的酒品很差,在车上又哭又叫,鬼吼了一阵,接著就是呕吐,在宋展鹏来不及 的迟疑下,车子的后座成了马桶,只好把醉猫抱到前座来;偏偏她又不安分,一会东倒 西歪唱歌妨碍他驾驶,一会横冲直撞地死抓方向盘玩,弄得宋展鹏一筹莫展,只好把车 停在国父纪念馆,让风吹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