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页

牛小凡不经考虑地说:“绝对负责。”

柳雪恨没有接腔了,把脸转向窗外,突然一个宿命的念头劈开昏沉的脑,她想:冥冥中,上天在这间房预设了个陷阱,然后像猎人一样守候着,不论是猛虎或羔羊,只要走了进来,都将是遍体鳞伤地出去。

坐牢的恐惧渐渐注入她的心,神情跟着焦躁不安起来。

“容我冒昧地请问一个问题:有谁能证明小姐您有戴项链来饭店?”牛小凡极小心地问,他强烈的感觉到,这个巧合精准地分秒不差,令人不得不生疑。

“我是从高雄来台北接洽生意,对方是日本大客户,为了称头,我特地向朋友开的宝石店借来珍珠项链,借据在这。”夕娟从皮包取出证明,唇角带着胜利的微笑:“当我一到贵饭店,就把项链寄放在柜台的保险里,外出才戴,就连昨晚谈完生意回来,一进饭店大门,我就把它交给柜台,直到今天早上用过早餐才领回,以上我讲的事,你可以去调查。”

这是一个完美的犯罪,牛小凡已有了心理准备。

“奇怪?既然那么怕遗失,你为何不结帐时再领回?又为什么粗心地放在化妆箱里?”柳雪恨指出疑点。

“我可以不必解释,不过,我不在乎浪费口水。我提早领回项链,是为了炫耀,后来又觉得不妥,就收了起来,至于放在化妆箱的原因,是因为我打算手不离箱,箱不离手。”夕娟有备而来。

牛小凡束手无策地:“那么……请您稍候一会儿,我打几通电话。”

“你什么行李都记得提下去,独独最贵重的项莲忘了,这其中似乎有蹊跷……”柳雪恨顽强地作困兽之斗。

“我的行李都提上来了,还是你们饭店服务生拿的,你们可以检查看看,包括搜我的身。”

“我进来房间后,就没离开过,也可以搜查我。”

“天晓得你有没有走出房间一步?”

“那谁又知道你在一进一出之间,有没有碰到熟人。”

“帮我提行李的脚夫,可以证明我的清白。”这一切,都在夕娟的掌握中。

刹那间,空气仿佛忘了流动,像被冰凝结了,牛小凡感受到那股寒意时,才发现他的手指早已冻僵了。

坚强的外表开始一点一滴地剥落,柳雪恨的身子显得有些招架不住,摇摇欲坠。

夕娟咄咄逼人:“那你呢?”

“我没拿。”她往后一仰,幸好窗子扶住那随时可能倒下来的身体。

“经理你说,项莲会不会长翅膀飞?”

到这个地步,牛小凡只有弃车保帅了。“这件事非常棘手,我看要请警方来调查。”

柳雪恨失声地:“我没有拿,我不是贼。”

“你听,她到现在还嘴硬,还不吐实,我的项链怎么办?”夕娟惊怪地。

“我根本没拿,你要我交什么?”她抽泣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