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开除我?!”她险上的红润像被吸血鬼吸干了。
“重新安排个工作给你。”他才舍不得她走。
她长吁了一口气,放心不少似的。
“你的英文程度如何?”
“高中没毕业。”她半真半假地。
“无所谓,不过是几句会话而已,到了西餐部自然有人教你。”他设想周到。
“谢谢总经理。”她甜甜一笑。
“总算听了句好话。”他没喝酒却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明天到西餐部报到,希望你有好表现。”他的意思是——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拭目以待。”她说的倒像是——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到了门边,他叮咛地:“对了,不要乱跑,免得撞见牛经理。”
她耸了耸肩,无异议。
牛小凡,这只棘手的看门狗,是完成计划的一大隐忧,柳雪恨心想。
下午两点多,房里的暖气催人欲小歇。
赵君皓干什么去了?明明说好半个小时以内回来,现在在都过了一个小时,影子没见着,连电话也不来一通,柳雪恨在诅咒他祖宗八代后,眼皮终于强力胶黏住了。
她太累了,昨晚绍文哮喘病发作,咳了一整夜,直到天蒙亮才把那该死的痰咳出,而她又怕睡过了头,错失今天这场婚礼,只好远离被窝,把家里里外外清扫一遍,让自己更累,看上去就是弱不经风的样子,才能演出这出完美的戏。
是的,这些都是经过好精心计算,包括同事相处之道,她故意瞧不起他们,丑化、矮化、低化他们,使他们一致孤立地、伤害她,以便再次导演一桩意外,引起赵君皓的注意,不过,赵君皓比她所想的更入戏,竟然给她比她想要的还多,像这间总经理专属休息室,如此不费吹灰之力的进来,真该感谢天助。
奇怪的是,当她在浴室里全然裸露的那一秒,羞涩袭掠过她的心底,使她想遮掩什么似的,双臂不由地环胸交错……因为,感觉到他的双眸正盯视着她,温柔而炽烈的,呵,现在想起来,才知道这原来不是比想,是记忆,他曾经那样毫无忌惮看着她,在她来不及反应,双峰若隐若现时……
恍惚着,柳雪恨又看到那激情的眼神,重复一次次回现在心中,萦萦牵绕纠缠她的梦境,在梦里,心情如浪潮起伏,仿佛期待有后续故事发展,这令她深觉不安、挣扎,急欲摆脱不该有的渴望,因而猛烈张开眼,却仍未完全清醒。
迷蒙中,雪白光亮的室内,不知何时变得昏沉,是时候不早了?抑是布帘挡住窗外的白天?此时脑里突起一个念头:是谁拉上窗帘?她的轻呼一声,猛地坐直身,才感觉到暖被里、腰际上有个来路不明的手,探了一探后,她简直气疯了,身旁淌了个酒臭熏天的醉汉。
赵君皓胡乱地趴身倒向床上,从进门到床脚到处散落的衣物,由此可知他醉得不醒人事,除了那双毛手,下意识地犯了罪。
弄清了状况之后,怒火、恨火相煎,使她野蛮地、暴力地,草率地掀开被子,本想顺便关掉暖气,让登徒子起床后挂病号……但是,哪时想到他是扒了精光在睡,吓得她一时不知所措,视线像被钉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
阳刚色的古铜皮肤,背部从宽广到窄小,倒三角的线条最能表现男性美,天啊!然而偷窥他!一声喟叹之后,她忿忿地把被子盖在他引人想入非非的身材,嘴边喃喃混杂的咒骂他是恶魔、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