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能张扬出去,不然我以后没脸见人。”洛隽苦苦哀求。

影白扮鬼脸地吐出小舌,然后收起笔墨,装进药箱里。“我才懒得说。”

洛隽装模作样地叹息。“我的病好治,可是有个人的病就难治了。”

“是谁生了怪病?”影白随口问,没料到自己中了计。

“萨尔浒,而且性命垂危。”洛隽有趣地看着影白的反应。

影白紧抿着唇瓣成一条薄线,无论她怎么自欺,他仍旧盘据在她心里,而且只要一想到他,她的心便会一阵阵抽痛;她爱他,可是看起来他对她的爱不屑一顾,他的念头里有另一个女人,她莫名地嫉妒着那个没有轮廓的女人,他的妻……他强壮的胸膛、温柔的手指、缠绵的唇舌,都将成为他妻子的权利。她曾以为爱一个人是无私的,只要他过得快乐,她也会快乐;但这是个天大的谎言,她根本快乐不起来,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在猜想,他娶妻了没有?他和他的妻子在做什么?他会不会跟他的妻做和她相同的事?每次想到这,她就难过得半死,从眼里流出大量的泪水。

但现在,萨尔浒居然性命有危险,乍听到这个消息,她脑中轰地一片混乱,直到此刻她才发现他对她有多重要,不要说沙子,就算他一口气娶十个女人,都比不上他的安危重要,她不能忍受再也见不到他……慢点!如果萨尔浒真的有危险,洛隽绝对会不眠不休地守在他身边,她差点上他的当。好吧,她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他,让他做她的引线;得不到全部的萨尔浒,得到一部分也好,至少吃不到大鱼,舔舔鱼尾巴也好。

谁叫她爱他爱得那么深!爱他爱得那么浓!她宁为瓦全!

“你怎么不说话?”洛隽完全看不出她眼里复杂纠结的情绪为何?

影白刻意以极冷淡的语气说:“我的医术不足以起死回生。”

“他得到的是相思病,只有你能救他。”洛隽赶紧坦言。

“洛隽,我救过你两次,你要答应我,不向他泄漏我的行踪。”

“你真狠心,不过你是我的小救命恩人,我不能不答应你的要求。”

影白看透了洛隽,跟他约定任何事,都必须要很小心地遣词用句,只要有一点点的漏洞,他就会像虫一样钻进去。即使她的行踪搞到天下皆知,但她却不能怪他不守信; 理由很简单,他答应的是不向萨尔浒透露,可是不包括别人……洛隽毫无察觉到自己反被将了一军,他已经想好了找谁做他的替死鬼,当然是喜欢行侠仗义、爱做好事的英雄 ──堂杰!

望着窗外清澈的天空,影白轻声轻语地跟肚里的孩子说话。

今天心情很好,感觉似乎有什么好事将要发生,而这个好事是她期盼已久。

她的手指指着天、指着树、指着鸟、指着花,一一告诉孩子那些是什么;她真是迫不及待地希望孩子早点呱呱坠地,虽然才怀胎四个月,但她真的好想看看他,长相是像她?还是像他多一点?

半个月前,跟洛隽重逢,她和红豆硬是被堂杰留下来做客。她因为胖老爷事件余悸犹存,害怕再遇到相同的事,而且她的肚子将会一天天隆起,为了保护她和孩子,她接受堂杰的邀请,打算等孩子出生后,她再以铃医的身份挣钱养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