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去了哪里?”

枇珈迷转开话题,其实让她害怕的是她自己的心。

“背神医去前面山头祭拜他亡妻的坟,不过他要我先回来,在太阳下山前再去接他,他想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墓前。”一声欲言又止的沉吟从伊鲁都思汗口中缓缓吐出。他看她此刻脸色平静,豁出去地说:“在我回来的途中,遇到一队骆驼商旅经过,带来宫中的消息。”

“阿爹要来接我吗?”枇珈迷脸上没有高兴的表情。

“你先答应我不会再哭了,我才说。”伊鲁都思汗有些紧张。

“你快说吧,我的眼睛痛得哭不出泪了。”枇珈迷欺骗地摆出笑脸。

“鄂密尔和牟羽迷结婚了。”伊鲁都思汗石破天惊地说。

鄂密尔和牟羽迷结婚了……

从她出宫到现在,短短的八天九夜,却恍如一世之隔。

诡异的是,她完全没有感觉,她不想哭,也不想笑。她认清一个事实,她对鄂密尔只有好感,好人的感觉,他不是她要的,他是阿爹要的,而她不过是接受阿爹的安排。但她有一点不理解,是阿妹要鄂密尔?还是鄂密尔要阿妹?

不过,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倒是有一个很奇特的感觉,仿佛贴在她心上的符咒被撕了下来,她自由了,她像小鸟一样自由快乐。

本来她应该是只要想祝福他们就行了,可是不知怎地,她的心里有一种微弱的声音,要她想清楚整件事,她就能知道太阳和红色是谁?对,没有错,杀机是从别乞向阿爹提亲开始,反对她和鄂密尔结婚的人就有可能是凶手。但她想了半天,只有三个人,牟羽迷,伊鲁都思汗,和鄂密尔……

这三个人都在她身旁,都跟她息息相关,任何一个人是凶手都会令她心碎。她阻止自己揪出凶手,反正她跟鄂密尔不会结婚,杀机也应该不存在了。

萨满解梦解错了,根本没有婚礼,不过她很高兴没有婚礼。

看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伊鲁都思汗小心谨慎地问:“枇珈迷,你还好吧?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又想不开了吧?”

”伊鲁公子,我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太好了,你终于发现你不爱鄂密尔。”伊鲁都思汗闻言大喜。

“不是,我是高兴鄂密尔肯对阿妹负责。”枇珈迷避重就轻地说。

“负什麽责?”伊鲁都思汗深邃的眼眸被一抹疑惑遮住。

“鄂密尔非礼阿妹。”枇珈迷慢吞吞地说。

“不可能!鄂密尔他对你一往情深,他绝不会喜欢牟羽迷。”

“我亲眼看见阿妹的衣服被撕得破烂,而且阿妹哭成泪人儿,吵着寻死。”

“你被她骗了,衣服肯定是她自己撕的。”伊鲁都思汗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