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柔软如泥的她拥紧,忍住叹息将她翻转过身,低头轻轻嗅闻起她身上除了酒味外的甜甜少女馨香,再端详起她熟睡时宛如天使般的可爱睡颜,及那红润如玫瑰花办的唇,顿时一股强烈冲动涌生起来,他好想好想低头品尝那来自於花瓣之间的甜蜜。
伪君子!
他暗骂自己,刚才人家盛意邀请时抵死不从,现在却想趁人熟睡时偷香?
甩开了乱七八糟的心绪,海扬拦腰将她抱起,踱下了了望台後往船舱方向行去。
他行走自如,脚步并不因为少了眼镜而受到影响,事实上,他所有的眼镜都是没有度数的,不过是他用来隔离别人的防御墙罢了。
没人知道一个统率领军一间跨国经纪公司的男人,在人前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他,其实在幼年时候,曾经是个自闭儿。
没有原因的,似乎是打从出娘胎後他就不爱说话了,害怕与人群太过亲密,小时候妈妈常会找不到他,因为他老喜欢躲在阴暗不见光的衣橱里,甚至还曾好几次将自己反锁在地下室里。
关衣橱或许对别的小孩是惩罚,对他却不是,他喜欢那样,他讨厌人群。
为了儿子的病,海母伤透了脑筋,跑遍医院寻访名医,甚至在医生的建议下怀了第二胎,让他有了个相隔七岁的妹妹海蓝。
但情况并没有好转,最後海母只好接受医生的建议,将海扬送到国外接受特殊教育,在经过了好几年的磨合启发後,他终於开启心门,走入了人群,甚至还能以跳级的优越方式,在人前展现他的过人天资。
但表面上的走入人群是一回事情,他向来礼貌斯文兼客气疏离,那是因为习惯和所有的人,甚至是自己的亲人都保持著一段安全距离。
采忧没有猜错,海扬略略潮红了俊脸,他连在床上做那档子事时,都还坚持著不开灯,以及……嗯嗯……戴著眼镜,并且事後绝对不可能有拥抱谈情,只是盥洗穿衣,礼貌地say
goodbye。
在采忧之前,不曾有过任何女人为他带来烦恼,她们的存在其实可有可无,只是一种赴宴时的装饰品,省得别人问东问西或是东黏西缠,以及在他偶尔生理上有了需要时的,呃,一种辅助器。
这是头一遭,他失神地瞧著酣睡在他怀里的小女人。
竟然会有人不顾一切、千方百计地要来掳获他的心?甚至还为他设下了三十六计?
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又是忍不住地要被撼动了,海扬将下巴贴上她温热额心,汲取著来自於她的温暖。
是的,温暖。
这是只要她出现在他身旁时,他就会产生的感觉。
一种比安全感还要自在的感觉,她总是努力地在发挥著她的温暖,想要融解他心中对外高筑著的墙。
而这该叫做缘分还是超能力?; 在十年前他一眼就相中了她的时候。
莫非在当时他已有预感,知道这个小他十岁的小女孩,将会使他黑白的人生变得亮丽精采?
思绪之间,海扬已将骆采忧抱回主卧室并往大床上搁下,为她盖好了被子後,他原想就此离开,却被她给突然伸手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