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白维姬一声又一声的像是泣血的轻言,猛然凶狠的鞭笞着白维霖的胸口。
维姬指的是什么?为什么她要跟他说对不起?难道……
心神一个激荡的波震,教白维霖气血不由得又沸腾了起来,也震得本就还不怎么流畅的微弱气息霎时失了平衡,没来得及说或做任何动作,白维霖又陷入了沉沉的纯白迷雾世界。
“姓白的,你开口说话啊!”冷苍岳咆哮着,他口气却是哀求多于愤怒,担忧多于暴躁,纵使是烦躁万分的在房里踩着杂步,他的眼神仍是三不五时的瞪向那直视着床顶的白维霖。
没办法,自白完全清醒后,就这么一副不怎么喜欢开口说话的怪模样,虽说受了重创的病体,一时之间无法立即恢复到以往的生龙活虎,但是,光神仍情仍是虚软惨白就已经够吓唬人了,更不用说他是紧闭着唇、皱着若有所思的眼眉,直望着床顶没听自己讲到半个字。
老天,这简直不像白!他已经由轻哄到责骂,甚至咆哮及哀求,但是白就偏像个没事人般,只是沉沉的躺在那里不吭气,就连老大他们几个也全部若有所思的净陪着白一样“闷”!
“白……”冷苍岳无奈的唤着。
“老大,你们查出是谁是了吗?”咬着牙,白维霖几乎是憋着气将话给吐出来的。
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话,不仅打断了冷苍岳的怒斥,也引来了另三双纷纷聚起精神的黑眸。
他们早就特意驱走了白家的人及关家姐妹,如今,冷寂的房内只有他们腾龙五霸,五个义结金兰了十数年的拜把兄弟,白维霖知道他们有话要对他说,而且是让他揪心的话题。
但是,他欷吁的心在愁痛着,希望自己的恐惧与怀疑不是真的,希望这些都是他的多疑,希望那一向个性开朗又活泼的妹妹维姬不会傻得干下这种令人发指的丑行。
可当他睁开眼的第二天,全身酸软乏力的自沉迷的白茫世界里回过魂来时,就见一脸愧疚又悔恨的妹妹来到床边,闷不吭声的将早就已经湿濡成一片的脸颊,贴在他虽然里上一层厚厚的白布但仍隐约渗出血的血迹的胸前,泣不成声的迭声低嚷着“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虽然不能言不能语,甚至不能伸手去抚慰她,但是白维姬的落魄与哀恸却是重重的敲痛了白维霖愈来愈骇惧的揣测。
再加上这几天来,冷苍昊及高暮他们望向他,或是在门口偶遇白维姬时,几个人所交换的眼神与悲怒的神色,再再都证明了他的怀疑是真实的,这个事实几乎灼烫了白维霖的胸口,几个兄弟出生入死十来年,白维霖不会不了解自己兄弟追踪与追查的本事。
但,怎么可能呢?他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只是,事实却血淋淋的摆在他眼前,不由得他逃避,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老大!
“真是……”白维霖说不出那个令自己心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