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两字伴随着仁慈肥胖圆滚的身子,被天骧游给凌空踹飞出厅,至于那名楚国的男子,也继仁慈之后,让他给毫不犹豫地踹飞了出去。
够了!他真是受够了,什么认不认亲、什么皇子不皇子,什么狗屁金砖的都不干他的事。
当年既然有本事不要他,现在就别想来认回他,更别指望他会念在什么看不见的血缘关系上,去认一对压根没有亲情基础的父母。
有关于这一点,他在月家二老身上所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
他是天骧游,他活得很好,这样就够了!只是这样的很好,目前却有个小小缺憾,那就是……
天骧游举步走向月皎兮,朝还覆着红头盖的她,傲然伸去了大手。
“戏散场了,月皎兮,你该跟我走了,还是说,你想直接借用此处拜堂?”
神色自若,言语自信,他压根就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他在乎的只是她。
在方才听见了那一切,包括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他什么都不想要,只向她爹索了她,她一定是既感动又喜悦的吧?
他伸出手,等待着她的微笑及点头,却错愕不信地看见那覆着红盖头的小女人。轻摇螓首的结果。
“我不走,我也不嫁。”
温温柔柔、怯怯缩缩,那是她的嗓音没有错,但他不敢相信他听见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一个箭步冲上,他用力掀去她的红盖头,怒火腾腾地恶瞪着她,“有本事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虽然让他那怒不可遏的眼神给吓到,虽然她胆识不够大的心脏正在胸腔里卜通地加速乱跳,但她不许自己退让。
“我不走,我也不嫁。”月皎兮用微弱惧颤的嗓音,清清楚楚地再说了一遍。
“为什么?”
天骧游受不了地挥手怒吼,胸口再度生出了想动手掐死眼前这个小女人的冲动。
她怎么能够以那样柔弱无助、那样楚楚可怜的表情,说出那样残酷的话?
该死!
他可以忍受几天几夜没睡,疯狂赶路的煎熬,可以忍受千夫所指的唾骂,可以忍受他的亲生父母竟是为了相士的卦象而不要他,但他绝对无法容忍她说不要嫁给他的话。
莫非他先前的认定有错?
莫非她已在这四个月的时间里变了心?
莫非她其实并不是那么爱他?不像他爱她的那样激越颠狂?
还是,她坚守着“女诫”的三从四德?认定即便还没有拜堂,但只要跨进人家的大门就得要算?
疯狂嫉妒的情绪狂卷了天骧游,让他将想要杀人的眼神,投给站在月皎兮身旁,身上还披挂着红彩球,满脸文弱书生样的新郎官。
他虽没出声,但那想要杀人的目光已吓坏了新郎官,让他回想起方才让天骧游给踹飞出去的两坨肉球,扑通一声,新郎官跪在地上痛哭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