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绿绿,这句话你居然敢说得出口?你是太过健忘还是孬种地想要逃避责任?你难道忘了我的初吻,就是在十七岁的那一年被你给夺走!而现在,你居然敢说对我的口水——没、兴、趣?”

范绿绿的脸轰地整个燃灼起来,像煞了一只煮熟的虾子。

那双呆滞受惊的眼神仿佛写着——

你……怎……么……会……知……道?

废话!他怎么会不知道?

事关一个男人的“清白”,她真以为他会胡涂到让人给“轻薄”了都还不知晓?

那一夜在“蓝色珊瑚礁”用完晚餐后,蓝韶安带着她到了离咖啡屋不远的山坡上,他提议说要消化刚刚吃下的东西,于是带她到那条小小人工溪涧里一边捉泥鳅,一边打水仗。

他是知道她的,如果他提议两人来望月谈心,来谈情说爱,来你侬我侬,她肯定不会上钩,但如果说是要和她较量比赛,那么她肯定会吃下饵。

这个女人是不能明目张胆地用爱情来缚绑住的,因为她会被吓跑,她说了她不要爱。

十多分钟后。两人脚上都沾了泥,脸上也湿漉漉的,就连她身上那件小洋装,下半截也都湿了。

夜风渐冷,他怕她会着凉,又深知她绝不服输的性子,只好假装大败,落荒而逃,跑回山坡的草地上,看见铺在草地上的野餐垫和一只野餐用的大竹篮。

“嘿!这个姑姑真体贴,我喜欢!”

体贴的蓝芸甚至帮他们准备了两条薄毯,以及一个里头盛满了水,居中飘浮着点着的蜡烛块的玻璃盅,毯子上还放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其它东西的功用我都知道,只有这朵玫瑰花?莫非姑姑是想……”

蓝韶安坐下,以长指挑起玫瑰花,笑嘻嘻地送给坐在一旁的范绿绿。

“要我向你求婚吗?”

范绿绿给他的答复是低啐一声“神经病”,外带一记白眼。

“好吧。”蓝韶安耸耸肩自我安慰。“我得承认你说的也对,以我们现在的年纪谈结婚实在太早,大学都还没考呢,太过冲动反而误事,就算真的要结婚,好歹也该先交往一阵子,然后再去拜访双方家长,要不就等我们都二十岁时,再来谈这个问题吧……”

“蓝韶安!”她冷嗓提醒他,“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你不必用嘴说……”他边说边打开竹篮,搬出“补足品”来。“我们认识太久,久到了光看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么你现在看得出我……”她的冰嗓依旧,“有多想把你绑起来痛殴一顿吗?”

“我不在乎让你绑着,如果你真有这方面的特殊癖好,但痛殴就可免了,嘿!好香的咖啡……”

他从竹篮中取出保温壶,开壶后香气四溢,却在倒入杯中轻啜了一口后,他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