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既入了大嘴婆耳里,自然很快就成了小镇上当时最轰动的消息。

只是轰动归轰动,可没人真敢上“灰屋”去向灰屋皇太后提亲或说长道短的,是以范黄黄也听听就过去了,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也从没拿这家伙当回事情。

“有——事吗?曾——医师。”气息梗阻也就算了,她甚至还赶紧伸手挡嘴,就怕一不小心吐了。

她心底十分讶异,这两天她还以为自己的“老症头”已经好了,不是吗?

她不是已经能从容不迫,甚至是怒火腾腾的在电话中和石梵隔空交火了吗?

就在范黄黄怔住的同时,曾英俊快快地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范小姐,明天镇上的育乐中心要播‘铁达尼号’,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不——要!再——见!”

合起来正是“不要再见”!何止是再见,她连听都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声音,为了不想再让自己继续受苦,她毫不考虑的挂上电话。

反正曾英俊不是她的病患家属,她不用对他太过客气。

电话虽然被挂上,范黄黄的心情却是半天无法平静。

不能平静当然不会是为了曾英俊,而是为了另外那个男人。

为什么她就能对曾英俊如此果断且残酷,却无法对“他”也是这样?真的只是因为他是病患家属吗?真的……呃……就只是这个样子吗?

幸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个愁眉苦脸上门求助鸭子胃口变差的鸭蛋农,一个想让自己的母猫结扎的老婆婆,一个忧心宠物天竺鼠好像得了脱毛症的男学生,一个揪着儿子耳朵,带来一盒毛蜘蛛,说是请她代为处理的歇斯底里母亲,很快就把范黄黄的注意力移转开来。

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她始终觉得当兽医是个很有挑战性的工作。

必须要手脚利落,必须要有比一般人更丰富的想象力,要有敏锐的观察力,还要有更多更多的耐性,以及一个能够无视于各种动物异味的鼻子。

兽医的患者可不会乖乖地等在诊疗室外排队等候,更不会以言语向你解释病情。

这些患者甚至有些是身处于辽阔草原或是在畜栏里的,正因为生了病,对于任何想接近它的陌生人都充满了敌意。

在能够探出真正的病因之前,如何让这些不会说人话的病患卸下心防,放弃抗拒,全心全意的仰赖着你,这些都是重要课题。

当个兽医虽然累,却也有着能让人医羡慕不已的好康福利。

那就是超和谐的医生与病患之间的关系,试问人医能够像兽医那样想要怎么抱就怎么抱他的小病患?还能得到它们真心诚意的热情舐吻吗?不过前提得是你已治好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