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暴吼:“谁说我在吃范逸书那个死人的醋了!”
“你是在吃醋,所以你才会在认定爷爷想撮合我们,不过是想要延续范家血脉时,才会那么的狂怒,因为你认定在他们心目中,无论你再如何努力,也比不上亲生血缘的关系,所以你宁可选择逃避,宁可选择放弃,不想再跟我死去的父亲竞争,因为你怕极了,怕自己会连个死去的人都比不上!”
“够了!该死的范彤彤!你给我听好了!”
范继书愤怒的伸手钳住她肩头,用力地摇、死命地吼。
“我没有在吃醋!我没有在吃范逸书的醋!我——没——有!”
即便肩膀被他钳得很痛,范彤彤依旧咬牙忍住。
既然话都说开了,最痛的第一刀都已经往下割了,那就索性让里头的脓血一次流个干净,让他一次捱疼个痛快,于是她咬牙再开口。
“不!你有!所以你只敢在圣托里尼岛上跟我谈恋爱,却不敢跟我回家,因为你怕会一辈子也弄不清楚他们欣然接受你归来,究竟是为了他们终于能如愿以偿,延续范家血脉,还是纯粹地只是因为你是他们最钟爱的儿子!”
“够了!我不要再听你的胡言乱语了!”
范继书松开手,转身面对大海,举手指着大门的方向。
“如果他们对你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了要为这种事情跟我吵,那你就走吧,带着你可笑的妄想滚出我这里,我不在乎!我他妈的一点也不在乎!我绝对可以一个人活得很好!”
“你……”范彤彤气得握拳,只恨自己没有随身携带一根大榔头,方便她用力敲醒他那颗固执的脑袋瓜.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串音乐声由屋内传出来,是范彤彤的手机铃声。
在听清楚来电音乐后,范彤彤一颗心不安地微沉。
电话该是从爷爷家里打来的,但这真的有些不寻常,因为奶奶顾忌着怕继书会生气迁怒,是以从不曾主动打电话来,都是等她打过去的。
现在究竟是什么事情,竟会让奶奶破例呢?
范彤彤快步奔回屋里接起手机,面色凝重地听完电话后,快步奔回露台,微喘地告诉范继书。
“是爷爷打来的,奶奶她……她从树上跌下来,人在医院里。”
范彤彤担心地看着坐在她身边的男人。
若非他的胸口仍会因呼吸而偶有起伏,她真会以为他已经化作雕像了。
可就算没变成真雕像吧,他身上的温度也和冰冷的雕像没两样,即便她心疼地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掌里不住地揉搓,就是无法为他提高温度。
而且无论她为他做什么,他仿佛都看不见,也像是感觉不到。
他的眼神始终投向飞机窗外,不是看着窗外的天空,而是落在遥远的回忆,以及溧深的懊悔自责情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