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绝口不提爱,但那时候藉由他狂肆而剧烈的动作,她不禁幻想着他应该也是有点喜欢她的吧,要不,又怎能彻夜不眠,连连要了她好几回。

他喜欢霸气地扣紧她的腰,用唇用手在她身上攻城略地,她则是完全丧失了思考及语言能力。

她身上有火,体内也有火,所有的火,只有他能够熄尽,但扑熄之后又再度重燃,他们之间的火,似是烧不尽的。

整整两夜一日,他们没让任何人来打扰,连佣人都让伊龙打电话通知取消送餐,真的饿了就喝点牛奶或吃点泡面,但事实上他们几乎没饿过,因为彼此正是可供果腹的大餐。

第三天中午,庄馨快快乐乐地归来,他们被迫由梦幻中回转现实,他被通知要带她到大屋用餐。

他抱着她,她面红过腮,无法再像从前那样被他抱在怀里而能佯装若无其事了。

是心虚吧,她总觉得人人都在盯着他们,她很担心,连呼吸都尽量敛低,就怕被人闻出她的气息里,有伊龙的味道。

在人前她很小心,一点也不敢恣意,不像两人单独在他房里时,她最喜欢贴进他怀里,舔玩着他耳朵呵气,而他也会无声由着她,像纵容着一只爱撒娇的猫咪。

但不论是做爱、看电视或是其它,他们都是无声的,除了两人抑不住的粗喘与呻吟。

他向来寡言,而她,是怕一个不小心触及了不该碰触的话题,例如理智,例如责任,例如未来,例如……她的未婚夫。

她不敢问他将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问题,也没有主意,那原是一团乱的毛线球,现在似乎是更乱了。

「凯怡呀!」庄馨笑吟吟地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孩,「瞧妳精神多好!邝医生让妳多休息,果然是做对了。」

凯怡面有愧色垂低螓首,无言以对。

她在屋里休息,却没在床上休息,她的灵药不是来自于墉医生,而是来自于伊龙。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阴婆婆接了后喊大少爷,伊龙去接,一会儿后收线,他冰冻着俊颜与母亲告别,他要立刻赶去香港。

「是什么事这么紧急?你连饭都还没吃呢……」

伊龙头也不回,匆匆离去。

凯怡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伤心。

就是冰冷的一眼也行,但他却连看都没看她,她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男人是可以将性与爱,分得清清楚楚的生物,她现在终于知道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电话里伊龙听到了一个坏消息,伊狮正躺在香港医院里的加护病房里,命在旦夕。

他不能说,因为怕母亲会担心。

他不能看她,因为他怕自己会将满腔怒火转移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