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已经不想了。和那些结党营私、鼠目寸光的蠢人站在一起,他都觉得掉价。
“是吗?”祁灵均反问,“我十九岁就想这样了,可你一直不让。”
“没必要”
“是吗?”
眼神较量无声无息,最终,还是江林致松开了手。她不知道祁灵均在摄政王那到底遭了什么刺激。
外面朔风凛冽,呼啦呼啦地吹动外面的枝丫。祁灵均看着江林致无所谓的眼神,最后还是收了手。
“江林致,我恨你。”祁灵均咬牙切齿地把这话咬进了江林致的肩头。
“嗯。”
一夜的风雪停后,满地清白,除了窗外扑腾的雪鹞,一切都好似静止了一样。
怕吵醒江林致,祁灵均起身开窗把雪鹞腿上的信拿下来,后知后觉到了颈间的微痛。他摸着脖颈上的牙印,可他竟没发觉自己缓缓勾起了唇。
雪鹞歪头看着他,祁灵均也歪头看着雪鹞,无声做着口型:“没见过?”
雪鹞疑惑地歪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祁灵均突然伸开胳膊,和稚童一般吓跑了雪鹞。他轻笑着关上窗重新上榻,把江林致揽入怀中,过了一会儿听见晨钟声才轻声道:“该起了。”
什么离间什么磨难,总能过去的,一如往常。
年节一到,各地掌柜都要进京。一来汇报这半年的公事,二来接受奖惩,来年继续。
陆环堂如今也在此列。
一年金子的滋养,陆环堂已经脱胎换骨,本就好看的皮囊没了厮杀的苦,如今妥妥一个贵公子的样子。
他还在门外时,江林致就看见了他,隔着前一个人冲他笑一笑。
门关上,陆环堂垂眸浅笑,看来江林致对他还算满意。也是,不然不会把头日会面都两个名额给他一个。
这可是无上荣耀。
里面的掌柜比他资历高,比他收成好,两人聊了许久,直到陆环堂的手脚僵硬,那人才从江林致屋内出来,足见江林致对其看重。经过陆环堂时,那人还礼貌地点头问好。
若不是前脚陆环堂听到这人听别人闲聊他时的嗤笑,就真以为是个好相与的了。
陆环堂此时不想理会,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故意把衣襟领子翻过去,看似是在风中站久了被吹乱的一样。
门一推开,迎面的暖气就将陆环堂包裹住,江林致伸着手脚在火炉旁烤火,见他来了。也不装了,搬了个凳子坐在火炉旁,顺道往火炉上夹了一个铁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