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点可以确信的是,秦四海依旧恨朱颜。
只要有这点,管他怎么想,都会为自己所用。便也没再留意秦四海。
秦四海自然有自己的事情,他找到左章茶坊,一脚刚踏进去,迎客的小二看见他的面容,嘴上的奉承话还没说出来,便一个腿软瘫倒在地。
“不认识我?”秦四海扫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往楼上走。
缓了好久,小二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追上秦四海,还不忘扯着嗓子对楼上里屋喊道:“给秦大人上上茶,秦大人,您雅间请。”
上次秦四海来还是调查私贩鼻烟壶一事,秦四海在重审处那边知道了西京王嫡女私贩鼻烟壶的案子,便急忙去找祝清宴。
他自小被西京王收养,祝清宴会不会做这事他自然清楚,而且这事他调查了一半,一看就是左章茶坊被记在了祝清宴名下顶罪。
这种世家之内的案子,府衙从不张扬,直接将作证的小厮送进审讯室,还没开始用刑,那小厮就把掌柜指使他们栽赃祝清宴的事情抖了个干净。
晚饭刚过,秦四海“碰巧”去喝茶时撞见了被抓走的掌柜,秦四海装作关心,忙上前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衙役道:“小事,小事。”
二姐夫正打算求助,就见祝清宴迎出来,满眼哀愁地望着秦四海。他突然想到这两人关系才近,自己不过是沾了祝清宴的光,暗自悔恨自己真是被利益冲昏了头。
碍于两人的关系,二姐夫什么也不敢说,任由衙役拉走了掌柜。他与秦四海寒暄了几句,就离开茶坊了。
进了后院,秦四海装作才知道,问道:“姐姐受到牵连了吗?”
祝清宴扬了扬手上的和离书,眼中尽是荒凉,道:“他手下的人做出这事来,他也不护着我,任由别人在外面乱说,毁我清誉,以后他如何已经与我无关。”
秦四海担心道:“姐姐这是气话?”
祝清宴抬手捂住了眼睛,依旧带着她的尊严与傲气,道:“不,我真是瞎了眼,前些日子夏家都放弃他了,他那什么妾室早卷了他的钱跑了,是我还花钱把他捞出来!是我还愿意给他个地方住!他呢?他怎么回报我的?凭什么?他哪来的胆子?”
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淌到了袖子上,秦四海柔声安慰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这样把罪责推给你的渣滓,是该进去待待。”
祝清宴猛得抬头,tຊ泛着水光的眼中尽是震惊,她一字一句问道:“什么?”
秦四海沉声以示痛心,道:“他为了找到新的职位,把私贩鼻烟壶的罪名栽赃给你,但被查清了,又让掌柜的顶罪。”
祝清宴擦干眼泪,“他纵容妾室害我没了孩子,如今还要害我!”那双眼睛似是会说话,满是深藏的悲痛喷涌嘶吼,“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祝清宴出嫁后的生活,秦四海不知道,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强迫自己不去打听,这样就不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