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本身也好奇死了她何以能与他维持那么久的关系。两年耶!他又不是“念旧”的人。
他喝下一杯清酒,一手拂过我造型亮丽的头发,当然也摸到上头的发胶、慕思什么的。现代想要光鲜亮丽的女性只能让那些东西覆满整颗头,男人想要摸到如丝水滑的飘扬秀发已是奢求了。我知道他不喜欢,因为他很快收回手。
“我今晚不需要女人。”这样算是回答与解释。
我偏又硬贴向他,让我的头发搁在他肩上:
“难道你在香港有一个在等着?”
“你在查我的勤吗?别忘了你的身分。”他起身,让我差点跌倒,可见他又被我惹得厌心大起。
哈哈,好玩。
“楼副总,人家——”我起身,再接再厉地演着。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拉开纸门,率先走出去,连等我一下也没有。
当然也就没看到我暗中扮出来的鬼脸。
将桌上的耳环收入皮包中,我快步跟在他身后。唉,没事得到这种高价位的首饰都不知道该搁在哪里才好。想着家中梳妆台上的那一些,我想以后我可以计画开间银楼。
想到他将有一星期不在。我的心开始飞扬。当然,明天起我也要请假,好生让自己玩个畅快。上回应宽怀告诉我滑翔翼玩起来很过瘾,决定了,明天就叫他带我去玩。对了对了,上一回说要帮我画一张工笔画仕女图,都只打了个草稿而已,我非要他画完成送我一幅不可。那家伙说我有唐朝女子的气质,他要将我画成唐代的仕女。挺好玩的,应该情商他再画一幅保守的我来做对照。
***
请了一星期的假,我却是玩了六天之后才良心发现地去看母亲。她来台北三天了。我竟然在假日的最后一天才去问候她,真是不孝呀!
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这些日子以来方慎哲几乎像个影子似的跟着我泛舟、高空弹跳、玩滑翔翼。我躲他也费了一番工夫,死锺岷之,我会剁他去喂猪!居然鼓励他来追我。
我没让应宽怀知道母亲人在台北的事。母女俩惬意地去看展览,然后找了间明亮的咖啡屋聊天。
只有在母亲面前,我才是真正放松的。虽已二十五岁了,但我永远喜欢当自己是个小女孩,缩在母亲怀中对她撒娇谈心。
像现在,我双手勾住母亲的左手,头靠在她肩上,一同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假山流水。
“玩得开心吗?”母亲问我。
我挺复杂地吁了口气:
“这种高难度的游戏,刺激很多;开不开心却尚未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