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沉甸甸地像被千斤重担压住,压得他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
很难受的感觉,但他并不讨厌,也不急着让自己脱离这样的痛楚茫然。如果可以,他甚至是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不必清醒,也不必在乎自己身在何处……
但这是不可能的,他还是逐渐清醒了。被一些声音扰得想在昏茫痛楚中多耽溺一会儿也没办法,因为那些声音实在太吵人了,几乎可以把死人吵得不得不再活过来……
「……你在干嘛?这样随便对人毛手毛脚不好吧?虽然他是个男人,但盛莲国的男人是女人不可以乱碰的不是吗?你别再乱摸他的脸了啦!」有个懒洋洋的女声在侧方扬起,口气高扬,听起来是相当不耐烦了。
有人在摸他的脸……随着那女子的声音,周夜萧很快感觉到自己的脸正在被无礼地碰触。不要!不要摸他的脸,他讨厌别人碰他的脸!尤其更恨别人对着他的脸说——「子熙……我的子熙……」
是的,就是这样的话。许多人、许多人,总是看着他,在怀想子熙。当子熙不在,而他们又挂念非常时,就会来看他,摸摸他的脸,从他的脸上去思念子熙……
「子熙已经死了,不要对着别人胡乱叫!你这样是想侮辱子熙还是侮辱那个不幸被你毛手毛脚的人啊?」花灵受不了地说着。
是啊,就是这个词儿——侮辱。
也确实,也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侮辱了谁。
周夜萧整个脑袋迷迷茫茫……
「你给我闭嘴!不要以为我不会再揍你!」
「你已经……唔!」揍了。最后两个字被迫以闷哼声取代之。
随着一声重击声扬起,就听到有人闷痛的哼声。不必睁眼看也能知道,那个说子熙已经死掉的人被打了。
周夜萧缓缓张开眼,由于房里的另两人正忙着——一个打人、一个被打,所以没人发现他已经清醒。
花灵发现自己最近跟「奄奄一息」这个成语很有缘。如果教育部要编新版的成语典的话,就别那么崇洋媚外地拿那捞啥子「三只小猪」来凑字数了,起用她的大名不是更好?至少更具本土认同的教育意义是吧?如果「三只小猪」的注解是「很勤劳」的话,那她花灵两个字,根本就可以直接挂在「奄奄一息」下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