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什么将来?奉姁眨眨眼,不明白为什么阙东辰的脸色会这么严肃。奉姑妈没有马上回答,优雅的勾起咖啡杯啜饮了一口。她是个做什么事都慢条斯理的人,时间彷佛在她身上过得特别慢,认识她的人都深信这位女士这一辈子都将优雅到闭眼的那一天,就算一座山在她面前崩了,也看不到她花容失色的样子。当然,这样的认知仅仅限于外人,她的至亲从来不这么认为就是了。
奉姁就在这沉默的空档,悄悄扳着手指算秒数。算到十秒的时候,她认为姑妈该开口了,而且还是不干脆给答案的反问句。
「为什么这么说呢?」奉姑妈在桌子底下暗自踢了侄女一脚。
奉姁连忙低头,双手放在膝上,一副受教悔改的脸色。
虽然看得出奉姑妈明显不想给他答案,但既然他问了,就要得到一个明确的说法,不轻易被打发。
「一般的父母亲如果知道适婚的女儿有了对象,通常会直接想到不久的将来可能会有一场婚礼,自然会对这个对象多有评估审视。而我认为你们这些小姁的长辈们并不做如是想,你们没有打听我的来历身世门户,这是不合理的。」
「你对我们奉家的历史有所了解吧?」奉姑妈瞥见阙东辰认真的口气与坚定的目光,笑了笑,还是发出问句。阙东辰并没有被推托得不耐,他知道自己会得到答案。「一般外人能够了解的,我都了解。」
「例如哪些呢?」姑妈又问。
阙东辰笑了笑,这次换他勾起咖啡杯,静静饮用。
奉姁非常灵巧,一反平日迟钝的本色,在沉默的空档开口道:
「姑妈,东辰他知道我是役女,也知道我是下一任奉主的竞选者,知道我出师之后必须为奉氏服役五年做出贡献、为我们奉家食经添上新的记戴,还有这一任奉主的选举日期是在我们役满之后的一年内举办。他知道很多,我一直都觉得好惊讶,因为我真的没有告诉他。」
「我想了解妳,自然要用心。」他伸手拍拍她放在膝上的手背,然后就不问自取的将她左手给抓来自己膝上,握在一起不放了。
「但我还是觉得你知道得太多了,超出了一般人会知道的。」奉姁忍不住问:「你没有找那种很厉害、厉害得像福尔摩斯的人来调查我们奉家吧?」
「当然没有。」他笑。「如果阙家的记载不能满足我,我自然就直接向妳们探询,何必多此一举找侦探。我现就不就在请教我们姑妈了吗?」「哦,也对。」奉姁点头,转而看向一直在注意他们互动的奉姑妈,道:「姑妈,妳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奉姑妈形状完美的唇角几不可察的一抽,依然是完美的仪态,淡淡道:「你是个外人,奉家的私己事,原本是不该对外人道。不过因为你让
奉姁在役期里获得极高的积分,你同时也是奉姁这五年役期里最亮眼的成绩,日后我们将会邀请你担当奉主决赛的评审人员之一。既然你对奉家的事颇为关注,那么,可以说的,我自然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