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你一个身高一六○的人扛着一个背包、两个书包,而我这高高大大的人双手空空,在外人眼中看来不知是什么样子。”
“应该有的样子。”
“佳姨走不出自己的心结,你何须随她的心结起舞?”收住笑脸,单晓晨淡然的声音里带着责备,顿住步伐看向永远退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夜茴。
单夜茴不肯回应这种问题。低下头,任丝发垂盖住面颊。
“算了。”甩头就走,俏丽的短发随动作跳跃了下,才又服贴回原位。她挥着双手活动,直到体力开始不支,才渐渐放缓了大步走的速度。
有一户人家的墙边种着正盛开的松叶菊,千百朵的同时绽放,她伫足欣赏,并且等着向来慢条斯理的夜茴跟上。该怪自己忘了把书包搁在车上,否则就不必教夜茴硬要扛着十公斤重的书包爬坡。
“看什么?”夜茴缓缓走近。
“松叶菊,开得多嚣张。”她侧脸要看妹妹,不意被眼角余光吸引住,不由自主看向十字路口延伸过去的一盏路灯下,站立着一名男子。
毫不突兀的存在感,彷佛他理所当然该是在那里;也彷佛,他可以理所当然存在于任何一个地方——不管是荒漠山野,抑或是冠盖云集的名流夜宴……。
奇怪?哪来一串念头?不就是个陌生人而已。
“哈——啾!”夜啾不小心吸入了空气中木棉花的棉絮,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喔,你终于泱定与我一同步入过敏的不归路了吗?”她抽出手帕,让夜茴擦鼻水。
“小心,空气中飘着木棉。”捂着鼻子,整个气管好难受。
“那我们快些回家吧。”
“嗯。”
想接过书包,但夜茴不肯放手,只好任由她了。两人在上坡路段辛苦的走着。果真不久后,晓晨的喘息声愈来愈急促。
“休息一下吧。”单夜茴拉住单晓晨。
“不用,就快到了。”挥开她的手,实在不愿再多此一举的表示自己没那么不中用。
不一会,单宅的黑色镂花铁门已然在望……并且还俯带了个意外的“惊喜”单晶晶。
想必是不得其门而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