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你的猜测,那个贵女,在玩什么把戏?」
「很难说。」
「猜猜呗。」
「如果她聪明,就是在避祸;如果她愚蠢,就是在……」很斯文的男子在脑中搜寻一个比较温和的说词。然后,道:「追寻自己的人生。」
贺君生闻詈口哈哈大笑,好一会才能说话:
「如果是后者,那真是有意思极了,也不枉咱们忙活这么久,连你的婚姻都牺牲了。看来,你不必『从容就义了』,也算可喜可贺吧。」
周枢没有理会贺君生的胡言乱语。
「不过,搞不好换成李迎风牺牲……得失上而言,还真难说。」贺君生一副很为远方的某人忧心的样子。
「你留点口德吧,别把那位贵女气出个好歹。无论如何,总也是功臣之后。」
「是啊,就因为都是功臣之后,咱才会这样奔忙,累个臭死也不敢假于他人之手。换作别人,还不知要怎样作践呢。」贺君生声音愈来愈轻,眼中的嘲讽之色怎么也掩不去。
「好了,该走了。再耽搁下去,就算有手令,城守也不愿开门让你出去了。」
「那是不可能的。」贺君生挑眉一笑,俐落翻身上马。「好啦,我朝边城去了,本想陪你去凤阳的,看来是不成了。咱就随时联络吧。」
「保重。」周枢点头,告别。
目送贺君生离去之后,直到见不到人影了,才缓缓回身走。脑中思索着今天意外的偶遇,以及,细细回想这几个月来,从凤阳城捎来周家的种种消息。想到了「已毁容」的沈家千金,终于觉得心中的某些疑点得到了解释。
只是,不曾想,竟会是为了这样的,小事。
这沈家千金,到底是不分轻重的任性,还是以任性作包装的图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