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锺丽诗(殁)
锺丽诗为锺家远堂亲,在丈夫亡故后,投靠锺重阳,但一年后病殁。当时锺适十岁,由于资质上佳,被锺重阳看中,收为养子,施以特殊教有,栽培其为一流经营人才。十八岁即以半工半读方式投效于“华康”,立下无数功绩,深受锺老倚重,亦深受忌惮。于公是“华康”的战将,于私则是锺老独生爱子的兄长。锺重阳的独子锺迅,亦是锺适唯一亲近的锺家人;外传锺适野心勃勃,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因此自小对软弱的继承人下功夫,博取其信任,此一点亦令锺重阳备感隐忧。董事局已不只一次劝锺重阳除掉锺适,却未果。
目前看来,前途堪虑,是“华康”公司内急欲排挤又慑于其战绩的头痛人物。
野心勃勃?方笙笑着摇头。笨锺适!现在不流行忠心报效昏君了,他老兄演的是那一出肥皂剧呀?落得这等臭名,却还始终如一的卖命!
这一份报告的翔实性不容置疑,因为必然出自父亲的至交连俊文手中。而连俊文先生呢,正是一等一的侦探人员,二、三十年来专门替各大公司行号捕捉商业间谍,从未有失败的纪录。在他老兄的电脑档案中,更是密密麻麻的记录了各种不为人知的秘辛。基于商业道德,连俊文从不让第二个人看他所记录的资料,至于这种商界人士调查的东西,对连俊文而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甚至早早就在他的档案中了。
方学砚之所以含在三、四个月后的今天才拿到他想要的文件,想必是与连俊文磨了很久,耍赖兼谄媚才得到手的吧!
真不晓得这两位五十好几的人,怎么可能在三十年前因为追求同一个美人未果而在互殴后成为好友,并且将友谊维持到现在。
“连叔叔怎么可能会给您这个?”方笙看完了锺适的资料后,便上文件,准备有空再好生研究一番。
方学砚可得意了:
“本来他那小子是死也不肯给我的!因为我们与“华康”并没有合作关系。未来也没有这种计画。你连叔叔老挂在嘴边的职业道德就成了他的铁律,决不公布无关于事主的多余资料,不管我怎么用方法打动他也行不通。后来我只好告诉他,“华康”里面的年轻一辈中,也许其中一个会成为我的大女婿。哈!你连叔可注意了,不仅提供原有的资料,并且还花了一星期去做深入调查。嘿!锺适没前途啦!早晚在鞠躬尽瘁后被人踢开,那是说如果他心地正直的话。可是假如他野心勃勃,早晚也会被锺重阳那只老狐狸给排挤掉。女儿,我看锺迅不错,年少有为。气质卓然高雅,瞧!有照片哦!”连忙想拿过文件翻出照片献宝。那个锺迅简直承袭了其钢琴师母亲的种种好条件;外表俊美,气质儒雅,又有满满的艺术细胞。才二十二岁已是艺术学院的硕士,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但方笙已将文件放在远远的一边,失笑道:
“爸爸,您多心了,我们与锺家不会再有什么往来,当初与锺适参加二次宴会并不能代表什么,何况他已回香港了。如果您有心与企业体联姻,像锺家这种复杂的家庭,咱们还是少惹为妙,别淌那池浑水了。”
这种理智的建议,终于让一头热的方父回复一点清醒。对哦!那种家族太过庞杂的企业体,把心肝宝贝嫁进去一定会吃不少苦,光是大大小小的权力斗争,怕不将他娇弱的女儿给斗死了——听说锺迅的母亲就是因为不谙斗争,被刻意冷落而抑郁终了。他可不许自己的女儿也会有那种下场。即使“华康”是香港首屈一指的跨国性超大集团,他也不许。
“幸亏你提醒,好险!女儿,你千万记住,不要理会那些家庭复杂的人的追求,改天我叫你连叔列出一份清单,最好是——”
他的话被接了过去,门口的方筝风凉的说着:
“最好是上无高堂,左无恶亲,右无贪戚,下无子女,然后祖先放下大把遗产以供继承,最好与咱们方家门户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