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接送她去会场,看她梳粧与卸粧;载她四处吃、四处玩,有时更像是……要吻她了,但没有,教她又气又挫折又困惑。他把她弄得好迷糊、好忐忑……也好生气!

他到底想要怎样嘛!别以为他很帅就可以乱逗她哦!

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嘛!

王伶她们都口径一致地说她在恋爱,她极力否认:有时见到常奇伟,他就是一副她拐了他好友的欠扁表情,让她好想拿过期的食物往他脸上砸——这人,长得像她夫君已经够糟了,性子还那么差劲,每看一次,心情就糟一次。

有没有在追求她,是一大疑问;第二个疑问是,他会不会因今天的事情找她算帐?他一向反对她滋事的,觉得她处理正义的方式太欠缺手腕。

他总是会说那些逆耳的话……

「我不反对你伸张正义,但做事情要讲求方法,才有可能在全身而退的情况下又能使正义胜利。」

对对!他就是会这么说,很烦人的。

而且还有一长串可以说的呢!

「我虽不明白这种事为什么会让你觉得非做不可,可是我拜托你,先想想怎么保护自己可以吗?你几乎每次都要沾上一点麻烦的。」

碍着你啦?她厌烦地想。

「没错,碍着我了。」杨敦日回答。

啊!他有读心术?偷听到她的心音!

「你怎么知道——」不对!原来刚才那些对白不是她自己在幻想,而是真实且正在发生的。「啊!我说了什么?!」他不会全听去了吧?

他笑。碗底已朝天,吃饱了,可以好好聊一聊了。

「你真的想知道你刚才怎么批评我、嫌弃我?要不要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倒带给你听?」

「不用了。」她坐直身,很明智地拒绝。

杨敦日也就好心地放过她。要斗嘴随时有机会,正事先谈完再说。

「明天起,你不必再去文物展会场了。」

「咦?为什么?我搞砸你的生意了吗?」她惊呼。涌上无限的歉意。她从不想因自己的强出头而使旁人遭殃的,而且今天这情况并不全是她的错呀,主办人怎么可以终止合作契约?还有四天不是吗?「杨,我很抱歉——」

「不必抱歉,这句话该由我说。这些天来你太累了,又不停受到骚扰,只能说当初我推荐主办人加入你这一项表演项目时,完全没料到会造成这种盛况,以至於在保护你的措施上,完全没做好。是我的疏忽。我一直在跟唐老板要求终止,但他不仅没同意,还想延长,也好趁今日这事件,推了他。」

她不明白。

「但契约没履行完毕,你得赔钱吧?」他何必因这几天,赔上一笔违约金?「而且,我天天坐在那儿虽有些儿疲惫,但也趁此慰藉了思乡之情,不觉得辛苦的。」

「一点小钱,不碍事。」他提醒她:「别忘了厌茶快被那四个老板给搞垮了。」

她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