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页

“爹……”梁玉石再唤了一声。

“玉石,石家并没有灭绝!”梁文生突然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她大吃一惊;二十年前惨遭洗劫灭门的石家,居然没有如外传的全部罹难吗?这怎么可能?

二十年来,父亲让她穿上男装,让她去了裹脚布与花衣服,与男孩儿一起习艺、念书,只有一个原因——要她长大后追查当年洗劫石家的四个凶手!那是她的责任;打一出生便跟着她的血海深仇!然而……石家居然还有人活着?是谁?

梁文生转为激动,紧紧抓着女儿的双肩。

“我始终不敢相信我那结拜大哥的一家子,会全部葬身在火海中!二十年来,我一直派人暗中查访,终于在上个月,我接到北方捎来的信。他们说,当今北六省商业霸主石无忌,有可能就是石君傲的遗孤;我那石大哥的儿子。石无忌也有二个弟弟、一个妹妹,名字一个字也不差,叫无痕、无介与无瑕;一定不会错!傲龙堡……他那规模、他那名字,是我石大哥当年未竟的心愿呀!玉石,如果他们都没有死,那么你的亲事就有着落了!你不会知道为父有多么自责于要你独身一辈子的!现在你不必独身了,石无忌就是你那指腹为婚的丈夫呀!石无忌不愧为我大哥石君傲的儿子……傲龙堡!他建立了一个富可敌国的傲龙堡!玉石,我要你立即北上去与他完婚!”他说完,开始剧咳。

梁玉石急忙拍抚父亲的前胸;此刻,她的一颗心纷扰杂乱,她不知怎样使父亲冷静下来,并且告诉他,也许那只是巧合相同的名字,又如何证明他就是石伯父的遗孤呢?她当然知道傲龙堡、知道北方修罗石无忌;他是个大商人,有一支军队、一座城池,是个可怕又难测的男人;傲龙堡能在兵荒马乱中卓立十几年,教朝廷与外藩戒慎三分,不是没有它的道理的!它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神秘性;没有人可以探知它的过去。没有人知道石无忌一家子的底细。

在二年前,当杭州首富苏光平一夕之间突然破产,以致一家大小全都不知流落何方开始,以致后来几个当权大官接二连三的猝死,这些都在在令梁玉石心中有种异样感觉。因为经她这多年来的暗中查访,发现那几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犯下当年石家灭门血案的凶手。但是因为这些事件全都被处理得干净俐落,根本无法得知是何人所为。

但……真的跟傲龙堡的主人石无忌有关吗?她一直认为只是名字相同的人而已;在她的心中,她的丈夫石无忌早在她四岁时便已死亡。二十多年来,她存活的目的就是为了替石家报仇。不!她不能接受她丈夫仍然活着的事实!甚至应该说——她无法相信那个可怕神秘的北方富贾就是她的丈夫!

“爹,您冷静一点!傲龙堡的石无忌不可能会是我丈夫的。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的人并不是没有,您根本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又怎么能要我以未婚妻的身分前去成亲?而且,先不论那个石无忌是不是我丈夫,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明天的问题呀!我们逃吧!爹。”

外面的更声已敲过了三更,梁玉石的心中益加着急了起来;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就这样含冤送死!她那一生清廉爱民的父亲不该得到这种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