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稀松平常的口吻刺痛了她的心,突然觉得自己曾拥有富足美满的十七年生活是一种奢侈的罪过,而他竟不以为那种生活太过苦难流离。

“哎!你怎么流泪了?”

直到他叫出来,她才知道自己流泪了。

“你别哭呀!我没有让你生气,也没有欺负你呀。”他慌乱手脚地蹲在她面前,对着她的泪无措。

“你当然有欺负我!”她闷闷地低语。

“我哪有!”

“你不知道也有句古谚叫做:“有钱没钱嫁个夫君好过年”吗?你害我没丈夫,我在触景伤情呀!”她简直在赖他,顺道为自己多愁善感的眼泪开脱。

有这一句吗?他没空深想:“好好好,那我立即帮你找丈夫,我这就出去!”

“站住!”她死命抓住他衣袖。

他立即站定,动也不敢动一下。

“你还没听我的条件哩!第一,要家财万贯,屋宇高耸入云;第二,要英俊盖世,没人比得上;第三,要武功盖世,排名天下第一;第四,要听话,说一不敢叫二;第五……”也不太多,共列了一百零八条。

舒大鸿每多听一条便让下巴垂落几分。等他听完,嘴已不上,下巴掉到地上去了。这女人疯啦?嫁皇帝还简单一些,他上哪儿找符合以上条件的男人呀!

“好了,去找呀,去呀!”她推着他,极力忍住笑。

他上哪儿找?舒大鸿肯定这女人在整他。于是很气地转身:“你根本在唬弄我!”

“才不!是你太笨不会找,你要对我负责啦!”她转身捂住脸,坐在椅子上欲绝。

急得舒大鸿又开始心慌不已。

“你……你别哭嘛,我负责啦!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只求她姑奶奶别哭了。

她一哭,他的心就像有刀子在剁似的。

季潋滟放下双手,以一张亮丽精明的脸面对他,笑得好无邪:“真的吗?对我负责到底?”

“真的。”为什么他突然觉得通体发冷?

“好,那咱们立即成亲。”

舒大鸿当场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