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修不豫地予以耻笑。“火的无情在于不可预测,不然森林大火岂会一再发生,毁灭所有的生物。”

“你在预告我的下场?”人不是火,他把持得住不该泛滥的思绪。

多心。

“不,我在阻止你害人害己,你已失去某种竞赛的资格。”麦修不明说,仅以暗喻提醒他的不自由。

金瞳微沉的蓝凯斯冷视多年的知交好友,手筋浮动流露出一丝怒意,他的暗示令自己非常不悦,让他想起自由中的重重束缚。

他不喜欢任何人介入他的家族风波,干预他得来不易的喘息期,他知道自己有责任要负,但十年内他不想听见他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婚姻对他来说不过是对家族的交代,娶谁为妻都只有一种结局,跟他一样绑在无尽的孤寂里,徒具虚名地为霍斯顿家族而活。

“抱歉,容我插一下嘴,你们到底在争辩什么,我可以加入吗?”她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剑拔弩张地似在开战。

“不行。”

两人有志一同地朝她大吼,不希望她知道太多不可告人的家族秘辛。

展青梅只是吓了一跳并未伤心,常常被吼来吼去她早就习惯了,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和最亲近的朋友非常喜欢吼叫,所以她也习惯成自然了。

只是,她还有话要说。

“老板说不行我也不敢顶嘴,可是我手指骨折会很难过的,你一定要握得这么紧吗?”她的手快断了。

果然好梦由来最易醒,狮眼的老板铁定吃了菠菜,力道惊人。

“梅!”眼中闪过不忍,他气恼自己不知拿捏力道捉伤她。那一圈圈的红艳令人自责,他并非有心伤她,一时激动才忘了他握着她的手。

“不要觉得有愧于心,助理的工作本就为老板做牛做马,死而后已,任凭你怎么打骂都没关系,我绝对不会有二话。”只会事后找兄弟来报仇。

好汉不吃眼前亏嘛!经过段竹马多年的磨炼,她已自行研发一套求生术,小女人报仇三天不晚,不必硬碰硬地跑上前送死。

骨气是给活人使用的,人一死只剩下尸气,什么仇也讨不回来。

“我不是苛刻的上司……”她的自我解嘲让他更加愧疚。

“老板待我的好我都清楚,不要说一只手了,你要我的命都尽管拿去,只要记得通知我父母来收尸。”让她那对父母哭死好了,谁叫他们比较疼别人的儿子。

“你……”她会不会说得太入戏了,他要一具尸体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