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显得仓皇,不时发出不顺的咒骂声,他左脚穿衣,右手套裤管,手忙脚乱的找不到内裤,又是一吼的撞到敞开的柜门。

越是要穿戴整齐越是力不从心,明明平时可以俐落的打点自己,可在紧要关头上却笨手笨脚,怎么弄都不顺手。

「慢慢来,不要紧张,我的爪子已经收起来,不会扑向你。」皇甫冰影的声音里有着愉快,似乎十分满意他的笨拙。

人太有魅力也是一种诅咒,往往下自觉的影响别人,以致失去自我。

「闭嘴!」公孙静云咆哮。

「脾气有待改善。」缺点一。

「妳直说我暴躁无礼好了,妳可以走了。」同样一双大脚往她面前一站,只不过多了一层人造皮肤——布枓。

美眸轻轻一瞟,她顺手帮他将领子翻正。「有事尽管忙去,用不着招呼我,我是最不需要主人操心的好客人。」她会自找乐子。

「妳……」望着轻拍胸口的手,他失神了许久许久,消退的赤红又浮上脸庞。

他根本没多少和人相处的经验,一人独居十年有余,除了那只大黑猫外,称得上朋友的对象屈指可数,五根手指头还有剩。

猫不会开口说人话,而那些自称是他朋友的家伙也无法和他交谈,顶多在电脑里留言,不敢真的惹恼他。

曾经,公孙静云有过长达一个月的时间未张口说过一句话,这边走走,那边晃晃,一步未离地下墓穴,依然不觉得孤单。

他习惯了孤独生活,而且不以为苦,没人在身边晃动他反而安心,少了烦躁和不安,住在与世隔绝的城堡里,他就是唯一的国王。

谁知会遇到这个死皮赖脸的女无赖,性格恶劣的喧宾夺主,丝毫不把主人的怒气当一回事,目中无人的当走自家厨房。

「你的脸很红,是中风的前兆。」这般大块头的男人,若真有个万一,恐怕她拖不动他。

以东方女性的标准而言,身高一六五公分的皇甫冰影不算矮,再加上鞋跟的高度,少说也有一百七十,身处黄皮肤、黑眼珠的华人世界,她是属于高挑修长型。

可是和他一比,瞬间有矮化一截的压迫感,他比五行使者中的金略高一点,双肩也宽,让人仰望的颈感到酸痛。

「妳看错了,我什么病也没有。」他大掌挥开她的手,以愤怒掩盖眼底慌乱的窘色。

他从没遇过像她一样的女人。

正确说法应该是厚脸皮的女人,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惊,神情自若的任由他气得直跳脚,犹自事不关己的东摸西摸。

「你太激动了,要不要喝杯薰衣草茶?它能安定心神,抚平烦躁,帮助睡眠。」人要心平气和,肝火才不致太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