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欺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忘了自己是卖身为婢的下人,老是端著半个主子的架子,以为大少爷不管事,这院子就是她说了算,没有人的实权比她大。
眉姨娘、珍姨娘算什么,每个月的月银还得从她手中领取,她皱一皱眉,她们连气也不敢喘一声,还好声好气地喊她「之韵姑娘」呢。
「斜月,掌嘴。」
掌……掌嘴?
还没回过神,之韵已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被甩了好几个巴掌。
「奴大欺主,以下犯上,罚铡三等丫头,未经传召不得入内,拖出去。」孟清华想给她机会,可惜之韵不自爱,同样的错误一犯再犯,留不得。
「你……」之韵怒目横视,妄想反抗。
「堵上嘴,丢进下等丫头房,饿她三天只给清水,等她知道错了再放她出来。」这丫头该认清自己是谁。
「是。」
斜月一扬手,三大五粗的看门婆子先用破布堵住之韵的嘴巴,几个力气大的妇人分别抬手抬脚,连扯带拉地将双手直挥、两腿乱踢的之韵拖走,见她不安分还踢了几脚。
一捧一杀,之韵不贴心便眨,老实做事的兰香仍是一等大丫鬟,依府里的规矩一位主子最多有四名一等丫鬟,因此孟清华又发话令碧水先降为二等丫头,但仍领一等丫鬟月俸,由孟清华的私房支出。
「大少奶奶,那眉姨娘和珍姨娘见不见?」这些爱生事的女人,应该先给她们一顿教训才是。
孟清华浅笑看了惊秋一眼。「不急,等三日回门后再说,她们玩不出么蛾子,而且还得看咱们爷的面子,别一次闹太大了。」
想跟她斗?她还怕她们玩不起。
新婚夜就想恶心她,她倒要看看眉姨娘的肚子怎么掉下一块肉来,这等拙劣的把戏
也敢拿出来。
屋里,周明寰听著这一切,敛眸沉思。
三日回门。
平顶红绸坠银丝掐花宫灯大马车,富贵团花牡丹绒毡挂在马车外头,红艳圆滚的珊瑚珠子串成帘门,密实地遮掩外头目光,四匹黑得发亮的高大骏马并行,沙扬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