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
「没落下。」
「老爷,我把菜干也搬上车了。」豆苗没忘了那几坛腌菜。
「好,里头没有值得念想之物,我们再看它最后一眼吧!」
高矮不一的四个人难分难舍的看着住了九个月的竹屋,心中有着不舍,眼圈儿有点泛红。
「泼油。」
「爹,非烧不可吗?」都有感情了。
「青青,爹不是说过,有舍才有得,我们不能留下任何住过的痕迹,即便是一根毛发,有心人也能拿来伤害你,我给你的术书中不是有提到,害人的方法有千百种,杀人于无形。」咒术最为可怕,贴身之物即可作法。
红着眼,司徒青青点点头。「烧吧,把一切烧成灰烬。」
早就做好机关的司徒空空将一条长绳交给女儿,她用力一扯,浓稠菜油便从屋顶洒落,蔓延整间竹屋。
痩小的小风还把剩下的半桶油泼向紧邻的新竹屋,两间都不能留,要烧一起烧。
「青青,你来还是爹来?」取舍,是人生的一种考验。
司徒青青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来吧。」
火把一扔,熊熊大火迅速燃烧,却不知使眼儿朦胧一片的是因为烧得猛烈的火焰灼痛双眼,还是那不舍的心思?
火烧得很快,一下子就将竹屋吞没。
哔剥哔剥是竹管爆开的声响,着火的竹子如烟花般爆落,火是热的,心是冷的,一点一点湮灭。
「爹,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泪一抹,感伤去得快的司徒青青又换上朝气十足的笑脸,离愁依依打不倒她。
「京城。」天人似的男子头一回露出惆怅神色。
司徒青青不解的道:「你不是说过不去京城,那里对我太危险了吗?」
司徒空空温润秀逸一笑。「爹再告诉你一件事,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没人想得到你就躲在人家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