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懒得理他佯睡,结果却因为他的声音太像催眠曲,听著听著居然睡著了。
不知是否老天无眼造就了这一段孽缘,好死不死的巧得让人银牙暗咬,他的座位号码不多不少正好少了她两号,火车上两人比邻而坐。
如果他是人口贩子她肯定早就被卖了,在火车上呼呼大睡不打紧,连睡到阎王殿都不自知,躺在人家大腿上睡得像个贝比。
若不是到站了被他摇醒,一路睡到恒春都有可能。
糟的是她一睁开眼正对著人家的那个位置,还留些口腔分泌物在他大腿上靠近根部地带,可想而知她有多想逃离他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糗得不敢抬头见人,若是时间倒流她肯定不会搭上这班火车,晕车晕到吐光胃里残留物也要拚死挤上摇摇晃晃、危机四伏的野鸡车。
「你到底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这条马路虽然不是我开的,好歹我是地头蛇,惹火了我你不会有好日子过。」
做人要识时务,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人生必背之生存规章。
一直没停过笑意的雷啸天纳闷她为何老是不耐烦。「你也说过长得好看并非我的错,可是你的‘歧视’真的叫人很不舒服。」
「那不叫歧视是差别待遇,我天生和长得好看的男人有仇不成吗?」一想到大厦里那几个男人就有气。
标准的新人娶过门,媒人往后抛,虽然她没出什么力气,起码也为他们留下爱的见证,不知感激还不屑地说她藉此捞钱。
她也是有格调的好不好,长相差、出身差、人品差的她还看不上眼,读者的口味可是很挑的,不帅的穷小子谁要看,喝喝汤插花的自个搬张凳子去,恕不招待。
盗亦有道……呃!是借,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一个个有钱得要命还怕她捞,小气巴拉地让人唾弃,敦亲睦邻本来就是他们应尽的义务,没有理由啃了骨头却不留汤让人尝两口。
所以好看的男人仅供欣赏,美化环境之用,千万别和他们打交道,以免他们小肠子、小肚腩地反咬人一口。
哼!居然还威胁她写稿,真是王八翻上岸,离死不远了。
她有那么好威胁吗?
「难道我得毁容才能得到平等待遇吗?」抚著下巴,雷啸天做出状似考虑的神情。
「别再害我了,我不想成为女性公敌。」天哪!南部更热。
该死的和起死到哪去了,没瞧见他老姊晒成肉干了吗?
「要不要喝杯咖啡,我看你额头直冒汗。」他突然转移话题地指指火车站旁的咖啡屋。
和风一脸鄙夷地瞄了瞄身旁三件式西装的男人,胸前还残存霜淇淋的痕迹。「爱现嘛!大热天穿西装,活该你热死。」
她是很想进去吹吹冷气,可是一想到对面坐的是他就兴趣缺缺,她宁可被太阳晒死。
「我不热,是你热得汗水一落柏油地就蒸发了。」衣料的好坏取于价格的高低,纯手工制的西装凉爽透风,绝对比她地摊一件一百的薄外套受用。
瞧!她又流汗了,像是冒烟的锅炉不断跑出水蒸气,令他不自觉地举起手予以一拭。
「喂!你干么动手动脚,虽然我不是美女也有美女自尊,脸皮镶金镶钻高贵得很。」万一碰落了金粉要他赔。